陸遠濤微微一笑:「世人都知趨吉避兇,瑞山世家坐視不理,不過是因為王爺仁慈。」
「以陸某之見,不妨挑那家事最為雄厚,盤踞瑞山最久,最不願意與王府合作,那等冥頑不靈之輩,不如用來殺雞儆猴。」
「打怕了,比起身家性命,他們總會知道其中厲害關係。」
趙懷微微挑眉。
陸遠濤又說:「如此一來,既能拔除王爺忌憚的世家,又能敲打其餘家族,等到兵臨城下那一日,才不怕瑞山城中有人心懷不滿,讓殿下腹背受敵。」
趙懷差點沒笑起來,暗道這哪裡是敲打,完全是要讓世家沒落,使得他們沒本事通敵。
不過這法子倒是也深得他心,趙懷忍不住說道:「陸先生,本王確實是有一心腹大患,奈何此族滑不溜丟,不好下手。」
陸遠濤卻笑著說道:「王爺多慮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區區世家,何愁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
這話一聽,趙懷恍然,大約是科技樹融合帶給他的影響,趙懷總想著合情合理,但這是個強權的世界,哪裡來那麼多合情合理,歷史是由勝利者訴說的。
趙懷眯了眯眼睛,將這事兒記掛在心,甚至回頭看了眼馬漢,馬漢眼底也是雄心勃勃,顯然對演武場的兵力頗有自信。
趙懷按住這心思,轉而問道:「那這第三危呢?」
陸遠濤幽幽嘆道:「王爺,瑞山第三危,就在於您啊。」
馬漢怒喝:「胡說八道什麼,殿下是瑞山的王,是他讓瑞山繁榮富強,怎麼可能成為瑞山的危險。」
陸遠濤卻說:「正因為如此,所以王爺您的一舉一動,才會牽連到瑞山的安危。」
「王爺年幼,尚無子嗣,且非靈師,每一點都看似不起眼,卻都是弱點,陸某隻怕朝廷一計不成,明槍暗箭便會朝著王爺而來,王爺安危,便是瑞山安危。」
陸遠濤是真的為此擔心,趙懷就算再聰明,再厲害,但也是個年幼的孩子,孩子,尤其是早慧的孩子,是最容易夭折的,更別提趙懷自己也說,他自小體弱多病。
如果趙懷今年二十,且有子嗣,那麼陸遠濤會放心許多。
誰知聽見這話,趙懷倒是鬆了口氣,淡淡說道:「陸先生擔心的有道理,不過無需多慮,本王身邊有馬統領、陸侍衛這般好漢,定能護住本王周全。」
馬漢陸池對視一眼,心底都知道趙懷最大的護身符是神跡落下的遺澤,除此之外還有一隻靈獸護體,想要穿透瑞山王府殺害王爺,卻是難上加難。
馬漢陸池知道,可陸遠濤不知道,見趙懷不以為意,急道:「王爺不可情敵,瑞山雖在王爺掌控之中,可靈師之法讓人房不勝,英王之死便是如此。」
趙懷卻只是笑著說道:「多謝先生提醒,本王會小心一些。」
說完不等陸遠濤說話,便又說:「陸先生連夜趕路,想必也累了,陸侍衛,煩請帶陸先生下去休息吧,等修整一番,本王再與陸先生詳談。」
陸遠濤還想再勸,但見趙懷臉色淡然,到底將一肚子的話嚥了下去。
他心底只以為趙懷雖然才華出眾,是個天生的領導者,但到底身份貴重且年幼,對靈師的厲害並無認識,所以才會如此。
今日一行,陸遠濤已經達到目的,甚至覺得趙懷比他想像中更值得輔佐,倒是也不急著說服此事,只等日後慢慢再談。
他卻不知道,趙懷最不怕的就是靈師。
想到這裡,陸遠濤笑盈盈的看向身邊的陸池,還說:「陸侍衛,久仰大名,沒想到間隔千里,倒是見到了陸姓本家人。」
陸池卻對他方才的不敬心底不悅,冷冷道:「陸先生客氣了,瑞山不比漳州,陸先生既然來了此地,也得牢記入鄉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