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娘皺眉道:「可女人家家的,以後總是要嫁人的,萬一也以後婆家嫌棄她們拋頭露面,不守婦道呢?」
白姨娘卻嗤笑道:「只要瑞山王府還在一日,便不會有人嫌棄兩位姑娘。」
若是王府不在了,即使趙氏姐妹倆溫柔順從,也不會落到好結果,白姨娘無比清楚這一點。
她甚至還提醒道:「妹妹且看著吧,王爺必定不是池中之物,雲溪姐妹倆與他兄妹情深,以後便有大好前程。」
這才多久,她幾乎都不認得女兒了,以前的雲溪雲夢姐妹性格內向,也無甚才能,可現在呢,府裡頭誰不稱道一句能幹。
白姨娘看得通透,她雖知道女子總要嫁人生子,可自己有本事卻是求不來的,別人也奪不走的,比多少嫁妝都管用。
這話讓紅姨娘心頭一跳,暗道小王爺已經是瑞山王了,還不是池中之物,難不成要造反當皇帝不成。
其實不只是兩位姨娘這麼想,瑞山太妃心底也有所猜測。
這一日等趙懷外出歸來,瑞山太妃忍不住將兒子喚道跟前。
趙懷一坐下,就一口氣喝了一碗杏仁露,這才舒坦的吐出一口氣。
瑞山太妃看得好笑,伸手幫他擦了擦嘴角,見兒子長高了不少,臉色紅潤,雖說不胖但身上已經有了腱子肉,心底也是高興:「你啊,難道就這麼忙,連吃點心的時間都沒有了。」
趙懷不好意思的一笑,解釋道:「想趁著年前梳理一遍,這樣年後便能有條不紊。」
瑞山太妃眼神一動,直截了當的問:「懷兒,鋼鐵工坊那邊動靜大了一些,你與母妃說實話,你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趙懷又往嘴巴裡頭塞了一塊櫻桃酥,心底覺得親娘這邊的點心比他院子裡更好吃。
嚥下點心,趙懷才說:「母妃,孩兒只想自保。」
瑞山太妃一愣。
趙懷笑著說道:「別人不信,但母妃應該知道,孩兒不是那等窮兵黷武之人,從一開始到現在,孩兒只想讓瑞山太太平平,從未想過興兵造反。」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道理趙懷懂,所以他心底其實是不願意讓瑞山經歷戰亂的,畢竟這可是他花費了大量精力打造的領土。
瑞山太妃笑了起來,溫柔的幫他倒了一杯茶,才說:「可惜,就算我們母子並無反意,朝廷也不會相信。」
再者,那一日皇靈院做法卻奈何不得趙懷,那人定然受了重傷,如此這般肯定越發忌憚瑞山。
若不是英王起事,牽制住朝廷的兵力,恐怕瑞山早就不安定。
趙懷眼底也露出幾分冷意,嗤笑道:「是啊,本王大興土木,建造工坊,還鍛造出神兵利器,朝廷如何會信瑞山沒有造反之心。」
當初慕容家送出去的信件都被截住了,可朝廷在瑞山的眼線不可能只有那一家,對瑞山的情況或許不完全掌握,但也不可能一無所知。
反過來看,先瑞山王沒有造反之心,一味示弱,朝廷可沒有繞過他。
從一開始朝廷的態度,就決定了雙方不死不休,絕不可能和解。
正因為如此,趙懷才會越發迫切的研究科技樹,不斷提高瑞山本地的生產力,在囤積糧食的同時又發展兵力,做好完全的準備。
趙懷抬頭看向母親:「母妃,真到那一日,我們母子總不能坐以待斃。」
他不想發起戰亂,但也不可能束手就縛,引頸就戮。
瑞山太妃臉上也帶著冷意,冷冷道:「既然如此,我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只靠如今王府演武場不到五千的兵力可不夠。」
趙懷心底也擔心這個,瑞山百姓有限,其中身強體壯能夠成為合格計程車兵的更少,工匠坊和糧食種植都需要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