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心底也這麼覺得, 趙雲傾年輕, 但每次看見他, 趙懷總能從他身上看到慕容家主的影子,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覺得趙雲傾比慕容雲浩更像是慕容家的子嗣。
「若是為我所用,倒也不是壞事。」
只看以後趙雲傾的所作所為, 能不能讓他信任。
說話的功夫, 外頭傳來一陣喧譁,卻見瑞山王妃帶著丫鬟們浩浩蕩蕩的走進門來。
陸池連忙行禮:「王妃……太妃娘娘。」
瑞山王妃不語先笑:「懷兒繼位之後, 本宮就升了輩分, 不說你們,就是本宮自己也不習慣的很。」
其實先瑞山王一死, 趙懷便已經是瑞山王了, 只是那時他年幼, 也並未正式的繼位儀式,於是便混叫著,瑞山王妃也並未讓下人改口。
等到繼位儀式之後,再喊王妃卻有些不妥當,不過這會兒下人們也還有些不習慣。
也是,瑞山王妃還是年輕貌美的時候,喊太妃總有些古怪。
趙懷聽了,便笑道:「母妃,兒子不介意被人喊小王爺。」
瑞山太妃卻搖頭說:「遲早都是要習慣的。」
趙懷見她堅持,才問起今天的婚禮:「馬統領的親事可順利,熱鬧嗎?」
瑞山太妃戴上了幾分笑容,點頭道:「自是熱鬧的很,難得有一樁喜事,看得人心裡頭也跟著一塊兒高興。」
說完還問陸池:「陸侍衛若有心,本宮也樂意幫忙操持。」
陸池頓時囧然。
趙懷幫忙解了圍:「母妃,您不是要忙著訓練女兵,還是別忙著牽紅線了。」
瑞山太妃也只是一提,轉而笑道:「倒也是,招收女工馬上便要開始,到時候先將工坊內的丫鬟撤出來,作為第一批女兵。」
自從被兒子啟發,生出訓練女兵的心思,瑞山太妃便常常戎裝,與馬漢學了不少領兵之法,要不是今天去參加婚禮,她如今已經不太穿紅裝了。
趙懷對此十分支援,又將趙雲傾的銅球拿出來給瑞山王妃看:「可惜被我拆了,否則母妃也能試試看。」
瑞山太妃也覺得驚奇,拿著銅球仔細看了看,只說:「這趙雲傾倒是有幾分能耐。」
她不知想到什麼,正要說話,卻見外頭有人匆匆而來。
是王長吏。
按理來說他今日也該去參加馬家的婚禮,這時候還應該在酒席上才是。
王長吏臉色不好,進門便稟告道:「殿下,太妃娘娘,漳州的探子傳來訊息,英王重傷,幾位小王爺爭搶世子之位。」
趙懷與瑞山太妃都是一驚,面面相覷,看見彼此眼底的擔憂。
朝廷與英王的戰爭持續了快一年,年頭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英王不堪一擊,誰料到他堅持到了年尾,可英王重傷,恐怕戰事會一邊倒。
趙懷連聲問道:「英王留守大本營,為何會重傷?可有查到訊息?」
王長吏搖頭:「事關機密,探子查不到線索,只知前一日英王還在犒賞將士,第二日便傳出重傷訊息。」
「或許——是靈師所為。」
英王不是傻子,相反,他是個極為精明謹慎之人,否則也不會盤踞漳州,與朝廷對峙了整整一年,除了靈師,刺客不可能隨意靠近。
趙懷皺起眉頭:「英王幾個兒子沒有他的手段,且生母不同,英王一死,他們恐怕會為了英王之位亂成一團,無心對抗朝廷大軍。」
瑞山太妃點頭道:「英王起事之後,英王妃便已自絕,嫡出世子遠在京城,留下的都是庶出,想必誰也不會服誰。」
英王活著的時候可以壓制幾個庶出兒子,死了他們怎麼可能順服同樣庶出的兄弟。
「漳州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