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靈院?」
這個組織在大周朝也是赫赫威名,但普通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趙懷在京城待了那麼多年,也從未見過皇靈院的院長。
身為大周朝靈師中地位最高的組織,皇靈院神秘異常,不是重大要事絕不出面,連皇帝也輕易請不動他們。
可以不誇張的說一句,皇靈院的名頭,比皇室還要硬。
當初在半路截殺趙懷母子的靈師,瑞山王妃便懷疑出自皇靈院,但那人身上沒有任何標記信物,他們也只是心底猜測。
瑞山王妃嘆出一口氣:「除了皇靈院,其他人不會有這般手段。」
她擔憂的看了一眼兒子,幽幽嘆息:「懷兒可知,每一任皇靈院的院長都出自皇室。」
趙懷好奇的問:「不是說皇靈院的院長,乃是大周靈力最為高強的人,皇室就算有心,怎麼能確定這個人出自秦家?」
瑞山王妃眼神一冷:「皇室自然有皇室的秘法。」
不知想到了什麼,瑞山王妃抿了抿嘴角,望著涼透的茶盞一言不發,心裡很是掙扎。
趙懷知道她擔心什麼,開口道:「母妃,孩兒雖然年幼,卻已經是瑞山王,這些事情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瑞山王妃一頓,是啊,她從小到大疼愛著這個孩子,生怕體弱多病的兒子走在自己前面,恨不得處處小心翼翼,卻忘了他現在的身份。
有些事情,不是她想隱瞞,不願意讓孩子看見,便能逃過去的。
自從趙懷成為瑞山王,便早不是那個只能依靠她遮擋風雨的小孩兒了。
瑞山王妃收起那絲不忍,握住兒子的手道:「靈師排外,那麼皇靈院就是天底下最為排外的人,能進入皇靈院的靈師,要麼天賦異稟,讓人不得不服,要麼便是有皇家血脈。」
「本宮在六歲的時候便醒靈成功,在大周皇室不算頂尖,卻也不差,曾有一度,陛下有心讓本宮進入皇靈院。」
趙懷心頭一跳:「那母妃您?」
瑞山王妃搖了搖頭,笑道:「後來自然是沒去,不然這世上哪裡還會有你。」
她的思緒飄向當年,眼底露出幾分哀傷和思念:「我是你外祖父康王唯一的女兒,他雖遺憾我不是男兒,無法繼承康王之位,對我卻還算疼愛。」
「當年母妃還小,對傳說中的皇靈院也十分嚮往,陛下一提,我便鬧著想要進去。」
「可父王卻無論如何都不答應,甚至一度將我關在王府不許出門。」
「我心底不服氣,只以為他重男輕女,覺得我這個女兒不如兒子,所以才不讓我去皇靈院,跟他鬧了好久的脾氣。」
「直到有一天晚上,父王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即使過去那麼久,瑞山王妃依舊記得那一日受到的驚嚇,那股刻畫在她骨子裡頭的恐懼和噁心,一直到現在都並未散去。
「那是京城之外的一個小莊子,看著跟其他的莊子並無不同,可莊子裡住著的都是靈師,母妃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靈師,就是在那個地方。」
「大周皇室從各地搜刮靈師,可不只是為了削弱藩王力量,更有他們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
趙懷心頭一跳,心底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瑞山王妃輕輕摟住兒子,才道:「以前,我只覺得在貴人和靈師的眼中,普通人的性命不值錢,可那一日我才知道,在大周皇室的眼裡,靈師也不過是豬狗。」
「那些無名無姓的靈師,從小便在小莊子上長大,他們之間不停廝殺,贏了的,最後能進皇靈院,輸了的,便成了皇靈院的養料。」
「名如草芥,不外如是。」
說到這裡,瑞山王妃身體微微發顫。
趙懷連忙抱住她,似乎要給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