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山王妃坐在軟墊上,讓兒子靠在自己腿上休息,伸手幫他揉著穴道。
一會兒,瑞山王妃才問:「懷兒,今日你也見了那幾位,心底可有想法?」
趙懷閉著眼睛,靈堂裡冷,瑞山王妃身上傳來的暖意讓他有些不想起來。
「跟母妃之前說的一般無二。」
趙懷想了一下,又說:「父王在瑞山經營多年,除了那四大世家,其餘的小家族畏首畏尾,不足為慮,只要王府不倒,他們也不敢做什麼。」
這一次看似兇險,實際上即使他們成功,對於瑞山王府而言也不傷筋動骨,損傷的不過是趙懷自己的名聲罷了。
說到底,那幾個世家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廢掉趙懷的瑞山王之位,只能想辦法給他添堵,讓他這個瑞山王有名無實。
「至於那幾家各有各的算盤,也不可能齊心協力來架空王府,或許還有可乘之機。」
瑞山王妃眼神一動,追問:「怎麼說?」
「白家崛起不到百年,孩兒瞧著其餘三家頗為看不上他,白家主對他們三家也滿腹怨言。」
「陸家主好算計,讓白家來打頭陣,又拉著殷勤吳家掠陣,但旁人也不是傻子。」
「吳家主是個謹慎的,在我面前不敢露出半分不敬,可見是個膽小的。」
「至於慕容家,他能從這次全身而退,不沾片葉,那次聖上從瑞山抽調靈師,只有慕容家沒有傷筋動骨,他自以為高明,殊不知早已經成了那三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母妃,孩兒覺得慕容家主或許心有所感,才會跟母妃提出聯姻一事。」
若能跟瑞山王府聯姻,那慕容家便多了一條退路,進可攻退可守,還會成為香餑餑。
見他條理清晰,言之有物,瑞山王妃眼底滿是自豪,「懷兒說的極是,不過你漏了一點,他們心底都明白聖上容不得瑞山,容不得世家,如今有我們母子擋著,聖上不會越過瑞山王府收拾他們,若是沒了瑞山王府這塊擋箭牌,呵——」
趙懷爬起來,補充說:「所以他們才會束手束腳,想架空我們母子,卻又投鼠忌器。」
母子倆對視一眼,趙懷道:「這是我們的機會。」
瑞山王妃心思一轉:「或許與慕容家聯姻,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一來可以離間他們的關係,讓他們相互猜疑,二來讓慕容家出力,助你掌控瑞山,三來還能擋住京城那邊的賜婚。」
趙懷卻說:「母妃,聯姻可以,但慕容家不一定是最好人選。」
「此次之後,白、陸、吳三家對慕容家肯定更為忌憚,慕容家主自以為聰明,但這一次次毫髮無損,招來的嫉恨只會越來越多。」
「而且慕容家主老謀深算,想讓他出一分力氣,咱們就得給兩分的好處,得不償失。」
「再者——賜婚雖是懸在頭上的利刃,卻不著急,真到了三年之後,母妃大可以說父王去世之前已經為我定下婚約,只是礙於守孝才沒有公佈。」
「陛下注重孝道,想必也不會讓我違背父王遺命另娶他人。」
瑞山王妃聽完他的分析,心中頓時明朗起來,忍不住笑了起來:「懷兒比我這個當孃的看得明白。」
趙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見瑞山王妃含笑看著自己,忍不住問道:「母妃,你不問問我為什麼知道神仙之法嗎?」
當日他提出虹吸的法子,王長吏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但瑞山王妃卻一句話也沒有多問,還對他信任有加,難道她不覺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知道這些十分古怪嗎?
瑞山王妃卻只是幫他披上一件外衣,淡淡道:「你是我的兒子,母妃相信你,懷兒願意說便說,不願意說,母妃也不會強求。」
她一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