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麼,我怎麼紅的就讓我怎麼黑,是吧?我攤上什麼事兒都我自找,我活該,是吧?」他咯咯咯地笑起來,「行啊,你來黑我,來啊!我今兒要是沒黑,你就是王八養出來的……」後面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
從白璞說出「老鴇子」那句話之後,劉餘就站到了靠近門口的地方,掏出手機打電話。白璞的耳膜嗡嗡作響,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不過從他的表情裡,白璞看得出,他認為白璞已經精神失常了。
費長槐也和幾個人一起從裡面的套間走了出來。到了這會兒,白璞忽然有點怕了,他怕費長槐會叫一群保安衝上來打他。剛才他在樓下扇門童耳光的時候,那些保安看他的眼神都不善。
白璞跌跌撞撞跑出門去。他覺得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沒有一個人是可信的。只有他的車還是一個臨時的避難所,不會背叛他也不會攻擊他。他要回到車裡去,逃得遠遠的。
他的車還停在原地。他一頭鑽進去,緊緊鎖住門窗。他的手機還躺在副駕駛座上,他茫然地把它拿起來,開機。手機現在有訊號了,但他不知道要打給誰。他想不通這是為什麼。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他明明一直都那麼努力,他拼了命想要活在這個傻x濃度過高的世界上,可是這個傻x世界還是不放過他。
手機裡叮咚進來一條簡訊,發信人是焦欣,時間是二十多分鐘前。內容是這樣一句話:
【白哥,對不起啊,我實在沒辦法了,咱倆的電話錄音我也要發到網上去】
如果白璞的腦袋稍微冷靜一點,就會意識到這條簡訊有問題。焦欣不會叫他「白哥」,因為焦欣比他大,白璞喊她焦姐。
但此時的白璞注意力全在「電話錄音」和「也」這幾個字上,根本無暇顧及那個稱呼。這個臭娘們,之前那個帖子果然是她在搗鬼!電話錄音,她居然還敢錄音,這個下賤的biao子!
房間裡,劉餘給一個當心理醫生的朋友打完電話,一轉頭發現白璞不見了。他怕白璞在這種狀態下跑到大街上會出事,趕忙呼叫一樓的保安把白璞攔住,自己也緊追著跑了下去。
車裡的白璞就看見幾個保安從會所裡衝出來,拍著車窗對他喊著什麼。那砰砰的拍擊聲像直接擊打在了他的心臟上,讓他喘不過氣。借著會所門前的燈光,他看見劉餘和費長槐也出來了。劉餘氣急敗壞地指著他的車,嘴巴像快死的魚一樣一開一合,隨後有更多的保安朝他的車跑了過來。
白璞立刻倒車。方向盤打歪了,車身一斜,車尾撞上了什麼,發出一聲巨響。他毫不理會,狠狠一把打回方向盤,朝著大路開去。耳邊持續響著刺耳的金屬刮擦聲,他的頭更疼了。
「哎喲喂!」劉餘眼睜睜看著他的車子拖著一排鐵馬就衝出去了,急得跳腳,「攔住他,攔住他!這個人瘋了!」
白璞從後視鏡看到劉餘猙獰的面目飛速遠去,心裡湧起一陣快感。他的手裡還握著手機,螢幕上焦欣的簡訊晃著他的眼。biao子,你搞我是吧?你們聯起手來搞我是吧?
他單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點開微博。他有一個秘密網盤,裡面儲存了大量他與劉餘和焦欣的電話錄音,不過是經過他刪減的。光聽這些錄音,每次抹黑事件都是由焦欣和劉餘主導和策劃的,白璞最多隻能算個從犯,甚至像是被脅迫的。
白璞準備這些錄音檔案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遭到背叛。他早就盤算好了,要是哪一天劉餘或者焦欣膽敢做出什麼對不起的事,他就拿這些檔案來威脅他們。要是威脅不成,他就把這些檔案公開到網上,大家誰也別得好,要死一起死。
他的微博草稿箱裡一直存有一條草稿,是網盤的地址和密碼。他很快找到這條草稿,毫不猶豫地點選了「發布」。
白璞對著螢幕笑。你們一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