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尉檀的嘴唇貼著蘇晉江的耳根，「明天一早，我叫醒你。」
不過，一大早叫醒蘇晉江的不是尉檀的喚醒服務，而是潘玉蘭打來的電話。
蘇父的病況有些反覆，不算嚴重，不過潘玉蘭跟兩邊的醫院溝通了一下，謹慎起見，還是決定轉院做進一步檢查。
「我過去照看。」尉檀馬上起了床，「你去會場吧，我下午去找你。」
蘇晉江考慮了一會兒，「這樣吧，我爸那邊你招呼著，我這邊你就別管了。今天下午一下雪，路況不會太好，你路上得幾個小時，我不放心。」
尉檀拿著手機沒說話。
「我沒事兒的。」蘇晉江做個深呼吸，把尉檀拉過來摟著，「我又不是自己一個人，你在我後面呢。我只要想想背後有你幫我撐著，就什麼都不怕了。」
尉檀這才鬆動了一些，「那你多小心，保持聯絡。」
快速解決了早餐後，兩個人離開家，分頭趕往兩個方向。
尉檀和潘玉蘭忙了一個上午，把蘇父轉到了接收醫院。
天氣陰沉得厲害。中午時分，果然開始下雪。
即使在這座北方城市，四月下雪也不是特別常見。靜默細碎的雪花隔窗落下，恍然有一種儀式感。
一切安置妥當，尉檀到外面給蘇晉江打了電話，告訴他這裡一切順利，蘇父的情況也很穩定，讓他不用擔心。
「下午的彩排是四點吧？」尉檀看了眼時間，「我現在過去，應該還趕得上見你。」
「不用。」蘇晉江說，「就算你趕過來了，也就是我進演播室之前咱倆能對看一眼，太緊張了。」
尉檀猛然想起，上一次就是自己趕過去卻只看到了蘇晉江最後一眼，立刻不敢再堅持，「那我不過去了，也不給你打電話了。你……別有壓力。」
「好。」蘇晉江說，「你到時候看直播，記得給我傳送男友力，我能收到。」
「嗯。」尉檀摸著自己脖子上掛戒指的鏈子，躊躇了一下，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隔著電話沉默了幾秒，蘇晉江說：「寶貝，過了今天，我們就會好了。」
頓了一頓，又說：「不，從今天起，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嗯。」尉檀說，「一定的。」
傍晚的時候，雪又開始下了。
尉檀在醫院留到探視時間結束，確認沒有什麼事了，準備離開。
潘玉蘭送他到電梯間，忽然說：「對了，他爸讓我問問……」她往病房看了一眼，「你們，什麼時候，回家吃個飯。」
尉檀一愣。
潘玉蘭說：「這不是他生日嘛。今天是過不成了，等他爸出院了，咱們找個機會補上。」
她用手在自己和尉檀之間比劃了一下，「一家人，也該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
「好。」尉檀說，「我會問他的。」
尉檀坐上車，想了想，還是對司機說了晚會會場的地址。他趕不及在直播前見到蘇晉江，但是可以在直播結束後接他回家。
司機在會場附近找到了一個停車位。尉檀抬頭望向車窗外，夜幕中的展望檯燈火通明，被幾盞巨型射燈打出的光柱聚焦在中心。
今晚，這裡是無數視線的焦點。
時間將近八點，尉檀拿出手機，開啟金棋枰的直播平臺。
他知道蘇晉江出場的時間比較晚。但哪怕蘇晉江只出場一秒鐘，也值得他把這臺晚會一秒不落從頭看到尾。
趁著還有幾分鐘時間，尉檀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社交平臺。
因為今天太忙，他沒顧上關注網路上的輿論風向。此時一上網才發現，經過一夜一天，「為蘇發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