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許替費長槐幹過的事兒可真不算少,而且還都沒留下把柄。」萬金隨口說出一連串,「費長槐那個人,把髒事兒都交給別人,假裝自己的手乾乾淨淨。我就說這事兒奇怪,何如許那麼個人,怎麼可能真心為費長槐賣命,費長槐又哪可能真的信任他。估計就是因為有這層關係在,他們互相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裡,所以才不能拆夥。」
萬金說得口乾舌燥,端起茶杯潤嗓子。
蘇晉江問:「對他這個人,咱們這邊是怎麼打算的?」
「用不著特意騰出手去動他。」萬金說,「費長槐一完,他肯定也完了。費長槐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能不清楚?何如許絕對會被咬出來,他那個靠山也不可能會保他。」
蘇晉江想了想,「我覺得,等到合適的時候,我們說不定可以利用他一下。他自己也未必願意跟費長槐一起沉下去,這次的事兒,說不定就是他故意留破綻給我們,向我們賣個好。不然的話,他可以跟以前一樣做得更隱蔽。」
以何如許的手段,想要挑唆蘇晉溪可以有很多辦法。透過一個經紀人來接近蘇晉溪,這實在算不上首選,蘇晉溪肯定要告訴家裡人,蘇晉江也就很容易得到訊息。
事實上,事情也確實是這麼發展的。如果不是蘇晉江和萬金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及時做出了一些應對的策略,這次的事情一定會鬧得更大更難看。
何如許這麼做,很可能是在嘗試著給自己留後路,向辛興發出示好的訊號,但又不好做得太明顯。等到費長槐不可能再有機會起來的時候,辛興只要遞出一根樹枝,何如許就會抓上來,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
萬金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一直覺得何如許挺可憐的。聽說他家裡條件不好,以前過得挺苦的。可是路都是自己選的,走到今天這地步,也只能他自己負責。」
蘇晉江沉默了一會兒,「等有機會,我想找他談談。」
萬金看了看他,「我記得你倆剛進公司那會兒,好像有段時間關係挺好的。」
「是。」蘇晉江點頭,「我那時候就只有他這一個朋友。」
想想那時,再看看現在,蘇晉江說不清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也許有些變化是蘊含在開端裡的,就像一個故事,後來的一切發展和最終的結局,都在開場時就初現端倪。
又談了些事情,看看時間已經不早,萬金拒絕了蘇晉江留他吃晚飯的邀約,匆匆跑掉了。他可不是不識相的人,蘇晉江這一進組,又是幾個月見不到尉檀,他倆今天晚上肯定要過二人世界,萬金可不想在這兒當電燈泡。
送走萬金以後,蘇晉江回到餐廳,倒上紅酒,把菜端上桌。今天這些菜都是他做的,不算太多,不過足夠表達心意了。
他想在今天做一件事兒。
不是直到今天才想起來要這麼做,而是直到今天,他才覺得自己差不多準備好了。
兩個人像往常一樣平靜地吃了一會兒飯,蘇晉江正在醞釀怎麼開口,尉檀忽然放下了筷子。
「怎麼?」蘇晉江看他,「這就吃飽了?」
「不是。」尉檀呷了一口紅酒,慢慢用餐巾擦嘴,「前年12月31號的時候,咱們一人寫了一個願望,放在瓶子裡,還沒開啟看過。你還記得嗎?」
「那還用說,肯定記得啊。」蘇晉江不知道尉檀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他當然記得那個許願瓶。那是他倆第一次在一起度過元旦跨年,也是在吃飯的時候,蘇晉江提議,一人許一個願望,疊成幸運星放進瓶子裡儲存著。
本來兩個人約好,等到來年元旦跨年時再一起開啟,互相看對方許了什麼願。要是誰的願望沒實現,就說明這一年不夠努力,要自罰一杯酒。
結果不巧,第二年新年期間尉檀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