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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顧安安出來,他什麼話都沒說,一隻手插兜地慢吞吞地跟上來。
大概是沒看到謝謹行,不遠不近,始終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不過在發現顧安安身邊不遠不近跟著的人是自家小舅舅時,身體還是驟然一僵。
謝謹行神情淡淡的,嘴角甚至掛著一抹微笑。
舅甥倆視線相交,陸星宇抿了抿嘴角,臭著臉快步走開了。
顧安安目送陸星宇的背影走遠,默默地扭頭,不去看謝謹行。給沈珊發了條訊息問她們在哪兒。得到沈珊發來的定位,轉身就走。
謝謹行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慢條斯理地跟著她。
“剛才那個是法國dor珠寶大亨alexandervonlouis 的千金。他們家在珠寶奢侈品界成就斐然……最近,dor品牌打算做華族傳統民族風的作品展……”
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謝謹行目視前方,說出的話彷彿只是在隨便說而已。
顧安安快步往前衝的腳步稍微慢了些,越走越慢,越慢越側著耳朵。
雖然目光沒有看向他這邊,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卻默默地從三步遠變成了一步的距離。她捋了捋裡面衛衣的帽子,裝作不經意地豎起了耳朵。
顧安安:?
謝謹行假裝沒看到小姑娘的耳朵,突然又換了個話題:“安安還記得南城的那個大墓嗎?”
顧安安扭過頭,翻著眼睛無聲地看向他。
表情有那麼定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臭臭的,好像在問:你解釋就解釋,突然換話題?
“大墓的陪葬品被盜了。”
謝謹行看著被紅衣服包裹成一團,臉越發小巧的顧安安,眼底全是細碎的笑。小姑娘長得好,穿什麼都好看。因為發亮太多,冬天起靜電就炸開了。
臉頰被風吹得有點泛紅,鼻尖和眉骨都透著粉。紅潤潤的,像剛塗上色的水粉畫。
他吐出了下一句話:“最近,有一個千年前的華族古玩,三羊方鼎被她爸爸收藏了。”
顧安安忍了忍,唇瓣都忍得在微微顫抖。
然後,沒忍住,“小舅舅是想收藏那個三羊方鼎嗎?”
“剛才見到我不叫人,現在願意叫了?”
顧安安:“……”
“不過這種古玩不是我要收藏,是要交給國家的。”不知不覺走到了滑雪場,謝謹行接過工作人員遞給他的護具,慢吞吞地往身上綁。
綁完了,扭頭看向旁邊的顧安安。
似乎覺得顧安安笨手笨腳,護具綁得不夠牢固,他慢吞吞地走到她的身後,強勢地從她的手裡拿走了,親自替她綁起來,“她爸爸願意將東西讓給我,前提是,帶他的女兒來華國玩幾天。”
“哦……挺好的。”顧安安忍了忍。
“她喜歡我。”
顧安安瞬間抬起頭,掃了他一眼。又覺得自己動作太大有點不合適,僵硬地別開臉。
謝謹行垂眸看著她蹙起的眉頭,被小姑娘偶爾炸毛的樣子給逗得直笑。風吹過滿山白雪,四周都是聽不清的尖叫聲,他的胸腔裡都是震動的聲音。他慢吞吞地替顧安安綁好了護目鏡,手指順著小姑娘又長長的黑亮頭髮順下去,“……也喜歡周燁。”
“???”顧安安啪嗒將頭盔的罩子扯上去,“你說話怎麼還大喘氣?”
等等,這頭盔太厚,她好像出現幻聽。
抬頭看謝謹行。
他目光坦然,好戲那個就是那麼個意思。
顧安安:“……”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謝謹行笑得眼裡細細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