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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謹行緩緩坐直,解鎖她手機不要太順手。
顧安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熟練地解開螢幕鎖,點開通訊錄,然後盯著訊息看。
基於良心發現也好別有用心也罷,江森曾經提醒過顧安安重要的事情,謝謹行一直沒有清算他曾經傷害過顧安安這件事。
這人突然找安安做什麼?
謝謹行的目光讓顧安安瞬間警覺:“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跟他不熟的!”
“我說什麼了嗎?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謝謹行給她逗笑了。
顧安安無語地看著他,上次是哪位老人家太敏感,被人調侃幾句就玻璃心的……不過顧安安也沒有故意火上澆油,看在他生病很虛弱的份上:“要見嗎?”
說實在話,顧安安對江森這個人感官不太好,畢竟他作為直接傷害她的人,正常人都很難對他沒有芥蒂吧?顧安安從生理層面和精神層面雙方向,很不喜歡見到江森。
但她也沒忘,江森這人提過好幾次想要彌補自己犯過的錯。他聯絡她,肯定是有事情。
謝謹行將手機放下,沉吟了會兒,“可以見,不過等我安排好。”
我是一個好人啊你想什麼呢
謝謹行所謂的安排, 就是不知道從哪兒調來八個彪形大漢陪她一起赴約。
事實上,他本人想陪同的,被拒絕了。
主要是顧安安覺得他要是真跟來了, 陣仗未免也太大了。沒必要。雖然在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江森有過傷害顧安安生命的行為, 但這輩子明顯擺脫了蘇軟的控制。
相約的地點也比較特殊,江森妹妹所在的孤兒院。感覺選這個地點,江森的誠意也表現得很清楚。
顧安安到達孤兒院的時候,太陽正好。
明媚的陽光照在破舊的孤兒院牆壁上, 清晰地看見上面因為年久失修而斑駁的牆皮和落雨留下的黃色鏽跡。後院的兒童設施也很破舊, 鞦韆架上掛著三個鞦韆,其中一個還斷了一邊鏈子,疲憊地垂落在地上。三三兩兩怯生生的小孩, 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看著顧安安和她身後一堆保鏢。
江森正蹲在庭院正中央的沙坑裡, 他的面前, 站著一個全身雪白身體瘦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合群,手裡拿了一個小塑膠鏟子, 正在慢吞吞的鏟沙。
江森沒有靠她太近,大概隔了四五步的距離,面無表情但眼神溫柔地凝視著她。
顧安安瞥了眼被嚇得縮成一團的小朋友們,嘆了口氣:“你們都到外面等著吧, 我在這沒事。”
保鏢有點為難:“可是謝先生交代, 務必要跟著您。”
“不用,這裡很多人,不會有事。”
保鏢們還是沒辦法退出去,最後只能選擇站的遠一點。讓顧安安全程處於他們的視線之下。
這樣也行。
顧安安這裡的小動靜瞞不過江森。
他目光安靜地凝視著正在指揮保鏢站遠點, 儘量不驚嚇到孤兒院小朋友的女孩身上。腦海中引誘的電子音還在不停地催眠洗腦。彷彿只要他答應下來,他悲慘的人生就從此得到拯救。他妹妹從還未出生就註定了不會長命的命運, 也因此得到改變。
江森不由的心裡嗤笑,如果聲稱只要他除掉顧安安,就能給他他想要的任何東西的系統。如果真的有那麼大的能量的話,為什麼還要蠱惑別人去做這件事?
它自己動手不是更快?
他將小姑娘碰倒的塑膠小桶扶正,看到她害怕的眼神,又安靜地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