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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嫋嫋:“……”
大概三秒,她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捂著自己的額頭,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姐姐,我感覺到有點頭暈。這個世界好複雜,我突然就看不懂了。”
顧安安:“……別搞得我像個變態。變態明明是我們共同的名諱。”
林嫋嫋:嚶嚶嚶~
這麼晚了,林嫋嫋給家裡打過電話,晚上就在顧安安這睡。
窗外的風颳得窗稜震震地響動,內外溫差太大,窗戶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哈一口氣,手指頭畫一下,就是一個印記。
顧安安悄咪咪瞥了一眼已經玩手機玩睡著的林嫋嫋,悄咪咪躲到廁所聽電話。
“家裡有人?”謝謹行的嗓音比之前聽起來好多了。
顧安安:“……是嫋嫋。”
頓了頓,開始指著他:“哎不是,你這麼警惕幹嘛?”
謝謹行笑了聲,他對顧安安的朋友還是有所瞭解的。既是做過功課,也是單純記性好:“來討債的?”
“嗯……”
顧安安無語:“我也沒想瞞她的啊。她天天跟八卦組們吃瓜,勵志當每個瓜田裡的猹。要是被她知道我就是瓜田的閏土,你說我手裡的這把鋼叉是刺呢?還是不刺?而且,閏土也想去別人家瓜田當一回快樂的猹啊,要是露餡了,還怎麼混?可不得愛護愛護小動物?”
低沉的笑聲從話筒裡傳出來,震得顧安安耳朵發熱。
“猹放過你了?”
“暫時拿你的黑歷史糊弄過去了。”
“嗯?”
“啊哈哈,不是,是她的黑歷史。”顧安安嘴巴一禿嚕,差點翻車,“她現在都不敢面對你。我怎麼可能拿你的黑歷史去給別人看,我又不傻!”
親暱的語氣,撫平了他心中湧動的情緒。他心裡無聲地嘆氣,就算為命定的緣分生氣,他還是來見她了。謝謹行靠著車,抬頭看著樓上暖黃色的燈:“來陽臺。”
“嗯?”
顧安安眨了眨眼睛,又皺了皺眉,小聲地說:“別告訴我你在下面啊……”
“嗯。”
“??”
“你不是甲流嗎?大晚上不睡覺,跑這來幹嘛?”顧安安一邊說,一邊鬼鬼祟祟地開了門跑去陽臺。陽臺的窗簾厚重得很,為了能大白天睡覺特意選的遮光布料。而且窗簾掛鉤因為常年不拉動,生了鏽,卡的很厲害。
費勁地扯開了窗簾,顧安安果然看到下面停著的一輛熟悉的白色邁巴赫。
謝謹行一身修身的長羊絨大衣,正一手拿著手機,抬頭看過來。
晚上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雪花落在他的肩頭,落了一點點的樣子。
顧安安心砰砰的跳動,又縮回去:“你快點回車上吧!本來就甲流,你該不會成為新華國以來辦事。”
林嫋嫋撇撇嘴,拉著顧安安進了探視室。
寒春的太陽透過走廊的防盜窗,照在地上。梁程理靠著看守所斑駁的牆壁,扭臉看向一大早非要跟過來但不驚動顧安安的謝某人,意味深長地笑:“小姑娘還挺護犢子。”
謝謹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回答。
梁程理:“……”
……
老實說,就算是早在門縫裡偷瞄過,知道蘇軟的狀況不好。親眼看到,還是有點震撼。
斑駁的牆皮前面,一個簡易的椅子。蘇軟雙手被銬上了手銬,單薄的囚衣襯得她彷彿一個大頭娃娃。那張瘦脫相的臉,臉頰凹了進去。頭髮就不用說,眼角和嘴角還殘留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