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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比起虞知畫,他敗露得很不體面。”
沈流霜聳肩:“鎮厄司沒管他的傷,直接押入大牢,等待問斬了。”
這一人一妖殘害數人,在沈流霜看來,都不值得同情。
孟軻見縫插針:“黛黛今後遇上中意的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看看他是什麼貨色。要不行,咱就扔。”
施敬承笑得溫柔:“讓我們把他教訓一頓……讓我們請他喝一杯茶,好好談一談,也成。”
沈流霜沒說話,面無表情揚了下嘴角。
施黛哭笑不得:“八字還沒一撇,怎麼聊到這個了?”
施黛腦筋飛快,輕鬆轉移話題:“比起這個,不如說說雲聲的學堂。書院裡那麼多孩子,雲聲要學會交朋友,別老是悶悶的。”
施雲聲:?
施雲聲兩眼筆直看向他姐姐。
你的身體病了,但嘴巴沒病,它還會禍水東引,可怕得很。
“我問過夫子。”
說到這事兒,孟軻笑吟吟:“雲聲很討那群孩子喜歡。”
施敬承模仿夫子的語氣,捋一捋不存在的長鬚:“雲聲?挺好,挺好。學童們都說他生得好看,性子也好,怪平易近人的,剛見面就分點心給他們吃。”
身為在他書箱裡塞小食的罪魁禍首,施黛咧著嘴角笑嘻嘻,看跟前的小孩一點點滿臉通紅:“噢——”
施雲聲又羞又急,眼睛忽閃,鼓起一邊腮幫。
算了,今天她生病,不說她壞女人。
施黛發燒喝了藥,與家裡人閒聊半晌,沒過多久睏意上湧。
熱病期間,嗜睡是正常現象。孟軻等人不便打擾,與她道別離開,留兩個侍女在門邊靜候。
腦子裡像盛滿漿糊,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施黛沒做多想地沉沉睡去,醒來時,發覺窗外一片漆黑。
冬季天黑很早,她分不清具體時間,環顧房中,沒瞧見那兩名侍女。
她們同時離開,應該去吃晚膳了。
所以現在是……酉時左右。
“感覺好些了嗎?”
一團白花花的影子撲騰上床,輕搖尾巴:“你睡了兩個多時辰。”
房間裡沒亮燭火,藉由月光,阿狸的一雙狐狸眼猶如寶石。
還是暈乎乎的,渾身發熱。
施黛揉了把腦袋,朝它笑笑:“還行,問題不大,不用擔心。”
昨天剛回家,她就百般疲累沐浴上床,順便給阿狸講述了這起案子的來龍去脈。
不過比起案件,它似乎對江白硯更感興趣,著重問了有關他的好幾件事。
“幸虧在水裡沒出大事。”
拿爪子探探施黛額頭,阿狸嘆氣:“江白硯能救你,倒也是……”
它停頓須臾,想起什麼:“不對,你們繫結有血蠱。”
施黛一旦沒命,江白硯得不到她的血,同樣完蛋。
這是原主答應和他締結血蠱的一大原因,鎮厄司的差事兇險萬分,倘若得到江白硯相護,她捉妖能放心不少。
現成的保鏢兼打手,不用白不用。
畢竟江白硯很強。
施黛有些恍惚,低低嗯了聲。
許是發燒後思維紊亂,聽阿狸說完這句話,她忍不住去想:
如果沒有血蠱,江白硯會第一時間救她嗎?
……會的吧。
他們也算有同生共死的戰友情了。倘若江白硯遭難,施黛肯定毫不猶豫去幫他。
至於江白硯,他心裡怎麼想的——
“有血蠱是好事。”
阿狸出言打斷她的念頭:“你和江白硯在同一個小隊裡,他不可能置你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