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看熱鬧。
江白硯, 被抓包了吧。
“江公子。”
沈流霜笑著回應,語調輕柔,一字一頓:“你怎麼也來了?”
“施小姐發熱病,我前來探望。”
江白硯穩穩當當接下她視線,禮貌含笑:“二位來送晚膳?”
參與不進大人們的對峙,施雲聲仍是呆呆,眼神逐漸犀利。
“是。江公子有心了。”
沈流霜:“我記得從前,江公子從未主動探訪過什麼人。”
這是實話。
江白硯此人像塊石頭,又冷又硬,哪怕聽聞有誰重傷垂危,也不見得施捨半分同情。
江白硯面不改色:“嗯。”
沈流霜:……
江白硯但凡流露一絲一毫倉惶或緊張的神態,她都能找出漏洞問下去。
偏生他姿態從容,鎮定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旁人想懷疑都難。
“二位進去吧。”
略微側身,江白硯讓出進屋的空間:“莫讓飯菜涼了。”
是真的很泰然自若。
最後端詳他幾眼,沈流霜頷首:“多謝。”
施雲聲還是直勾勾緊盯前方。
他不懂,他覺得很怪。
沒與二人多言,江白硯很快告辭。
惦記著施黛的病情,沈流霜提著食盒進屋,溫聲喚:“黛黛。”
隱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施黛眼皮一動。
還沒睜開眼,最先感受到的,是手心裡一片舒適的涼。
她牢牢握緊,用了好一會兒,才讓意識回籠。
她什麼時候睡著的?現在什麼時辰了?她記得江白硯——
江白硯撩起衣襬,讓她摸了鮫人尾巴。
是漂亮的淺藍色。
這段記憶過分旖旎,像場支離破碎的夢境,可當施黛抬起右手,晃眼一瞧,竟是那塊通體冰涼的琥珀。
原來不是夢。
施黛一個激靈,立馬回神:“流霜姐,雲聲。”
“身體怎麼樣?”
沈流霜伸手,掌心覆上她額頭:“嗯……不似中午那樣燙了。”
施雲聲眼尖:“你手裡是什麼?”
“江白硯送我的禮物。”
施黛坐起身,左手揉揉惺忪睡眼:“有清涼解熱的效果,很好用。”
沈流霜敏銳抬眉。
江白硯?她記得以前,施黛一向叫他“江公子”。
施雲聲視線更加犀利。
第六感告訴他,這塊白裡透藍的東西看上去精緻,但一定暗藏古怪。不為什麼,單憑狼的直覺。
恍然想到什麼,施黛捂住嘴巴,壓下一聲咳嗽:“雲聲在這裡待久了,不會被我傳熱病吧?”
她記得小孩的免疫力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