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江白硯並未抗拒,被她觸碰,身形緊繃。
“江沉玉。”
施黛笑道:“你很漂亮。”
她說的是真心話,目光下移,掠過江白硯勁瘦的腰身。
腰線緊窄,肌肉紋理舒展分明,施黛掃視而過,有了剎那的遲疑。
江白硯未語,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喉結一滾,似笑非笑撩起眼睫。
下面是禁區。
施黛指尖發燙,熱意從掌心燒到耳根。
也正是此刻,江白硯傾身靠近,低聲喚她:“黛黛?”
他用了疑問的語調,尾音是喑啞的輕。
施黛從中聽出一絲笑意——
江白硯一定是故意。
她迅速瞪了一下。
撞上這道眼神,江白硯揚起唇。
“餘下的,”他道,“我來教你,好不好?”
……救命。
最受不住這樣的語氣,施黛表情驟凝,整張臉全是熱。
她聽得懂江白硯的意思,心下有赧然也有期許,眼珠忽閃,點頭說:“好。”
笑意微深,江白硯起身將她攬緊,把懷裡的姑娘置入床榻。
臥躺於床鋪,施黛的烏髮如流泉盪漾,大紅嫁衣隨之敞開,好似霞光千丈。
江白硯俯身,薄唇觸上她耳廓:“可要用術法?”
施黛一愣:“什麼術法?”
舌尖勾起她耳尖,江白硯的聲線明晰可辨:“轉移疼痛。”
施黛:……
施黛:???
自從她明確表示過,不願由江白硯代受疼痛後,他尊重施黛的意願,很少動用這個邪術。
只不過,有時見施黛太難受,江白硯仍會把疼痛移到自己身上。
她大腦宕機好一會兒,等反應過來,臉頰通紅。
“不用。”
施黛想也沒想,語速飛快:“這有什麼好轉移的?”
要真轉移的話……也太奇怪了!
江白硯乖乖應一聲好,右掌撫上她外裳。
這是由他所繡的嫁衣。
鮫淚瑩潤,錦繡灼目,宛如一片盛開的霞。
江白硯拽開繫帶,親手剝去那抹霞色。
紅霞褪去,入目便是盈盈滿月。
圓月皎白,掩映玉質微光,江白硯垂眸,聽見幾聲鼓譟的心跳。
他不曾見過此般情形。
凡俗之人的軀殼,理應千篇一律、索然無趣。無論紅粉骷髏亦或羸形垢面,於他皆如草芥——
分為殺起來順手的,和殺起來不順手的。
七情六慾,貪怨嗔痴,在江白硯看來,都比不過劍鋒沒入皮肉時,鮮血淋漓的快意。
直至遇見施黛,他來這人間的欲情刀海走上一遭。
那隻拿慣了劍、能輕而易舉捏碎旁人頸骨的右手,如今只輕輕抬起,在她心口觸了觸。
他指尖所及,滿是過電般的癢意。施黛好似被燙到,心覺羞赧,用手背遮起眼。
視野一片漆黑,其餘感官更加明顯。
江白硯的氣息落在唇角與頸肩,細細舐過,留下嫣紅痕跡。
常年握劍,他掌心帶繭,像暖乎乎的玉,順著施黛側頸往下,化作陣陣漣漪,勾起連綿不盡的戰慄。
她挪開眼前的右手,被江白硯撫過膝彎,很輕地一捏。
施黛大概明白,江白硯不久前的感受了。
神智被他牽引,僅僅是微小的動作,也引來長久的失神。
溫柔最難捱,織成鋪天蓋地的囚籠,叫人心甘情願溺在裡頭。
施黛縮起小腿:“……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