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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黛黛用劍?”
孟軻莞爾:“我怕這丫頭吃不了苦頭。”
施黛:……
請不要這麼一語中的。
“以前讓她學過一段日子的刀法。”
孟軻道:“刀劍太苦太累,黛黛堅持了……我想想,半個月不到。”
施黛在腦子裡搜尋一遍,想起這段記憶。
施敬承是用刀的一把好手,原主見慣了親爹揮刀伏魔的瀟灑,順理成章地, 對刀法生出過嚮往。
然而正如孟軻所言, 過程太苦太累, 僅僅七天,手上便滿是水泡。
施黛很有自知之明地想, 換作她,也難堅持下去。
江白硯很難主動邀人, 願意教授施黛劍法,類似於年級第一的同學無償來補習功課。
身為家長,孟軻心中欣慰,毫不猶豫地攛掇:“去試試?”
誰小時候沒個手持長劍笑傲江湖的夢想,施黛當然願意。
在大昭,男女大防並不嚴重,習武之人更是隨性,切磋教習時,不會刻意糾結男女的分別。
江白硯都這樣說了,她要是猶豫,只會徒增尷尬。
“江公子願意的話,當然好。”
施黛嘴角一翹:“我們去哪兒練?”
練武場裡,早被施雲聲和施敬承的刀光佔據,別人插不進去。
“空曠之地皆可。”
江白硯道:“施小姐想去何處?”
施黛思索:“滄浪亭附近?安靜一些。”
她不想去人多眼雜的地方,滄浪亭位於後院,僻靜清幽,背靠竹林,環境正好。
施黛沒忘歡歡喜喜補充一句:“謝謝江公子。”
她出聲時噙著笑,雙眼如一陂春水,泛出粼粼日光,是很高興的模樣。
江白硯神情未變,低聲應道:“好。”
沈流霜端詳他的眉眼,看不出端倪。
“滄浪亭?”
沈流霜佯裝訝然:“我正巧打算去亭中看書。你們不介意吧?”
孟軻直白得多:“我也想看練劍。”
學劍不是隱私,施黛沒什麼心理負擔,點頭應下,與江白硯前往滄浪亭。
跟在兩人身後,沈流霜若有所思:“江公子以前,從不這般。”
“是啊。”
孟軻滿心寬慰:“長大了,真好。昨日我還和敬承商量,如何才能讓他和你們更親近些。”
鎮厄司的同僚相互教習切磋,此事並不稀奇。
不久前,江白硯就曾指導過施黛畫符,頗有成效。
可……
不確定。
沈流霜決定再看看。
倘若真被她發現貓膩,沈流霜高低得和那混帳小子打上幾架。
滄浪亭緊鄰池塘,正午時分風光極好。
水波瀲灩,池邊竹樹環合,微風拂過,沙沙作響。
江白硯在亭外的竹下站定,遞來他的劍。
施黛順勢接下,還沒拿穩,手腕一顫。
——好重!
這把劍看上去輕輕薄薄,握起來,重量怎麼像塊大石頭?
她看江白硯揮劍如灑墨,還以為劍身沒多少重量。
江白硯果然從喉間溢位一聲笑。
施黛被笑得不好意思,回想他拔劍的動作,取劍出鞘。
這把劍和他很像,清光氤氳,皎白如玉,禦敵之時,又迸出勢如破竹的殺機。
“江公子。”
施黛問:“它有名字嗎?”
聽說劍客視劍如命,有的把它當夫妻,有的把它當子女,也有人將其看作不可割捨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