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警戒心起,阿狸晃了晃耳朵。
它是真不想讓施黛與江白硯再有什麼額外牽連。
孟軻施敬承與江白硯的爹孃關係很好,在這對夫妻眼裡,江白硯溫文有禮、驚才絕豔,是個討人喜歡的後輩。
孟軻說出這個提議,江白硯不會拒絕。
果然,它聽見少年清越含笑的嗓音:“好。”
阿狸:……
造孽。
小狐狸蜷著身子縮了縮,揚起腦袋,看向施黛。
不出所料,這姑娘是一如既往的好心情。
施黛當然心情很好。
她之前說什麼來著,有江白硯在身邊,就像和年級第一在同一個學習小組,不僅能輕鬆完成作業,還有免費的功課輔導。
她決定在江白硯的優點裡,加一條“學霸光環”。
江白硯道:“待用完晚膳,施小姐可去書房寫幾張符籙,予我一觀。”
喉音方落,施雲聲已飛快接話:“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
孟軻笑著摸摸兒子腦袋:“你又不學符。”
就剛剛,他還滿臉不屑說過“學符不如學刀”。
被一句話噎住,施雲聲磨了磨後槽牙。
他說不清,自己為什麼不願讓施黛跟著江白硯去書房。
但莫名就是不爽。
心中拉扯幾息。
施雲聲咬咬牙,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我也要學。”
於是三人一起進了書房。
書房寬敞,進屋嗅見檀香嫋嫋,墨意綿長。
明窗幽寂,掩映燭光,無數珍奇孤本置於紫檀木書架上,古樸靜謐。
孟軻派人送來不少點心,依次擺放於桌邊,玉露團、水晶龍鳳糕、桂花甜糕,不一而足,圓潤可愛。
傳聞硃砂乃天地純陽所結,可闢陰邪。將手中紫毫筆沾上殷紅顏色,施黛瞧了瞧身旁的江白硯,莫名緊張。
救命,這種感覺,就像進行隨堂小測一樣。
今天追捕刀勞鬼時,江白硯受了些傷。
萬幸風刃造成的都是皮外傷,被閻清歡包紮後並無大礙,只是唇色褪去緋意,顯出病態蒼白。
也因此,唇邊那顆小痣愈發醒目,隨他嘴角輕揚,略微一勾。
“施小姐。”
江白硯道:“開始吧。”
施黛乖乖握筆。
她的手指細長白皙,映著燭火光暈,瑩瑩好似暖釉。起手落筆,一張安神符順利畫成,靈氣橫生。
自打來這個世界,施黛每日都會練習符法。
對於這種常見的安神符,她已能信手拈來,但遇上筆畫繁雜的符籙,只有不到五成把握。
又看了眼江白硯,施黛輕咳一聲:“這是簡單的。再難一些,就做不到順手了。”
江白硯與她保持著合適的距離,微微頷首:“施小姐繼續。”
紫毫筆再起,畫了張除惡滅祟符。
這是較為複雜的符籙,需要耗費不少靈氣。不知怎麼,筆尖到了起承轉合處,總覺得遲滯。
於是理所當然地,接下來全面崩盤。
施黛:……
悲報,大失敗。
看著黃紙上扭秧歌似的硃砂,施黛撓頭,耳尖微紅:“見笑了,狗爬式。”
被某個字觸及神經,趴在桌上亂塗亂畫的施雲聲迅速抬頭。
罵誰呢?
旋即意識到不對:
他為什麼要自我代入一隻狗?!
上一張除惡滅祟符畫得太丟人,施黛再度握筆,卻仍在同樣的拐角出現停頓,前進不得。
都說有耕耘必有收穫,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