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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川深呼吸一口氣,他放下茸茸,不由分說地將郭尋從男孩的身邊扯了過來。郭尋腳步不穩,差點摔倒,還是陸承川用力勒在他腰上的手讓他站住了腳跟。
被勒得發疼的郭尋蹙眉,雙眸已經不怎麼清明:“承川?”
陸承川沒有回應,他只是冷冷地盯著門口手足無措的小男孩,眼神和語氣都彷彿帶著鋒利的冰刀:“你是誰?”
陸承川的冰冷質問讓年輕男孩一愣,看著被他粗暴地扣在腕間的郭尋,對郭尋的仰慕還是促使他多了些和陸承川對峙的勇氣。
他昂昂首,嗓音清脆地回:“我是來照顧郭總的,他喝醉了,你又是誰?”
“他不需要你照顧,請你走。”
男孩輕哼一聲,目光只放在郭尋的身上:“郭總,我是小薛啊,你需要我照顧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陸承川隔著襯衣勒在郭尋腰間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痛感讓郭尋清醒了不少,他對著男孩搖頭:“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男孩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不少,他強逼自己打起精神,對著郭尋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好,那郭總好好休息,咱們下次再見。”
下一刻,公寓的房門被一隻大手關上,房門緊閉的瞬間,年輕男孩聽見了什麼東西碰到門板時發出的悶響。他站在原地握了握拳頭又鬆開,伸出手敲了敲面前的門:
“不管你是誰,請你不要傷害郭總,否則我會報——”
“滾。”男孩還沒有說出來的最後一個字被門內充斥著刺骨陰沉的命令打斷,男孩的身體下意識抖了抖,最後還是離開了這個地方,並在心裡做好了明天打電話詢問郭尋狀態的準備。
門的另一側,郭尋被陸承川困在門和陸承川之間,男人一手用力箍著郭尋的腰,其中一隻長腿微微彎曲著抵在郭尋兩腳之間的門體上,讓郭尋的雙腿做不出動彈移動的動作。
郭尋睜開雙眼,看著陸承川帶著些戾氣的眼神,說:“抱歉承川,我喝醉了。”
他對陸承川說話時的嗓音特別溫柔,現在陸承川聽在耳朵裡,卻只覺得像一團象徵著嫉妒和憤怒的火種,郭尋話裡的內容就像風,它們吹過來,這團火種就迅速變得旺盛,灼燒得陸承川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陸承川緩緩抬起空閒的手,放到郭尋白皙的頸段之間,有些粗糙的拇指和食指指腹觸碰到郭尋脖子上的血管處,稍稍貼近一點,陸承川就能感覺到面板之下的脈搏跳動。
脖子被陸承川用虎口貼住的狀態讓郭尋下意識地嚥了咽嗓子,漂亮的喉結也上下動了動,“承川,你在生我的氣嗎?”
“郭尋。”陸承川終於開口叫郭尋的名字,語氣幽深複雜,如怨如訴。
“嗯。”郭尋應著,左手也放在了陸承川的手腕上。他想讓陸承川先把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因為被人捏住脖子真的很不安,即使陸承川的手心溫熱,手指之間也沒有用力。
“你真的喜歡我嗎?”
陸承川的問題讓郭尋頓了頓,反應遲鈍的他肯定地回答:“當然是真的。”
一邊說著,郭尋一邊抬起右手,想揉揉陸承川的頭。
在郭尋的指尖即將貼到陸承川時,陸承川的頭卻向後躲了躲,避開了郭尋的觸碰。
郭尋的手指動了動:“不生氣了好嗎?我不是故意爽約。”
陸承川不答反問:“如果剛才不是我在,那個姓薛的會被你邀請進來,對嗎?”
郭尋沒有否認,只是解釋:“他好心把我送回家,我理應邀請他坐下來喝杯水再走。”
陸承川的手仍然放在郭尋的脖子上,掌心感受著郭尋說話時的輕輕震動感,陸承川的嘴角動了動:“只是喝杯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