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都稍微放鬆了一點,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些別的。
花花知道了對方叫傅薌。
雖然兩人都暫時認為相對安全了,但傅薌還是有點擔心。
她自小養在深閨,又被七叔保護得太好,很多事情她也不是太懂,但天生的警惕讓她現在不敢掉以輕心。
於是她伸出手在牆壁上蹭了蹭,蹭了一手的泥土黃灰,然後順手抹在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瓷白的肌膚頓時黃燦了幾分。她覺得效果很好,於是多弄了一點,拉過花花就往她的臉上抹。
「我就不用了吧。」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花花還是乖乖的仰著臉,讓她抹。
「怎麼不用?」傅薌抹完了臉,又給她抹手,「你不知道出門在外美不可外露嗎,你長的這麼水靈靈,面板這麼嫩,可都要藏好。」
「嗯!」花花笑,眉眼彎彎的。傅薌也說自己長的好看呢。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花花她倆挨著的通鋪位上的被子突然一掀,然後坐起來一個人。
她嚇了一大跳,趕緊拉過傅薌就往角落裡躲。
花花以為是她們剛剛很小的絮絮聲也吵到了別人,正想道歉來著,結果看見那個少年並沒有看她們,而是緊皺著眉盯著他前面。
那裡有幾個人蹲在一起,正哭的傷心,而且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訴著苦,聲音越來越大。
「在這裡不好嗎?有飯吃有水喝,還有地方睡,哭什麼哭?!」
「我們哭我們的,與你何干!」那幾個人陡然聽到有人說自己,表情都有點不快。其中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指著通鋪上的人反駁道,「這算好?這是人吃的嗎,是人呆的地方嗎?他們還要把我們拿去像牲口一樣的賣掉!還要去賠笑!你還有沒有作為人最基本的尊嚴?!」
「尊嚴?哼,「花花旁邊的人嗤笑一聲,「飯都吃不飽了你跟我談尊嚴?當你的家鄉被瘟疫侵蝕,當你不得不背井離鄉每天飢腸轆轆的時候,你跟我談尊嚴?」
這邊頂人的被說得啞口無言,但是他見大家都盯著自己,輸人不輸勢,於是硬著頭皮接了句,「呵,原來是從板城那邊逃難來的,難怪,一副窮酸樣,你們那邊沒有瘟疫也每天都吃不飽飯,窮得叮噹響。」
大通鋪上的人一聽到這句,憤怒油然而生,他跳下床,眼裡簇著火,直接撲了過去,掄起拳頭就打。
「啊,你怎麼能打人?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個鄉下來的野蠻人,你憑什麼打哎喲,啊,好痛,你們救我。」他見這人說不通,於是朝旁邊剛剛一起的人求救。
但大家這時候都紛紛退開了些,沒有上前來幫他,他還沒來得及罵那些人,就看見自己身邊圍了一批人來,個個怒氣沖沖的,顯然,是跟打人的一夥的,他突然恐慌起來。
「花花,你怎麼了?」一旁的傅薌這才注意到花花的異樣,她拼命的縮在角落裡,抱著頭,身子澀澀發抖,杏眼裡噙著淚,滿是惶恐。
花花的眼裡映著那一處的拳打腳踢,她的神色開始恍惚,彷彿回到了鵲兒村,那個正被眾人圍著打的人,正是鵲兒廟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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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畫七大大,抱住吧唧一口,一定會好好寫的!
第26章
帝都內城長寧街,都是當朝王侯勛貴的府邸,街內最好的地段,當屬街東,是御賜的堇王府。
大周朝當今聖上昭武帝,共四子六女。堇王是其第三子,深受聖上器重與寵愛。
其實堇王朱顯翊真正獲得盛寵的是在二十一年前,昭武五年。
那一年,是昭武帝登位的第五年。在之前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