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的面板還很嫩,下巴就這會兒已經被他給掐紅了,他剛剛也沒怎麼用力。
他伸出食指,用指腹在她下巴處搽了搽,還是很紅。
時謙沒管了,起身準備走,結果被人突然從後面給抱住了胳膊,帶起的水花把他的衣袖也弄濕了一大片。
「咳咳,相公你給我吃的什麼啊?」花花嚥了咽,又清了清嗓子,一手扯住相公的胳膊,一手摸著脖子。
她剛剛分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滑進了自己的喉嚨裡。
見相公沒轉過身來,花花稍微起身,又濺起一攤水,她也沒在意,手上用了力,將相公拉到了自己面前,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相公你剛剛給我吃的什麼啊?」
因著隔的很近,又雙目對視,時謙發現她的杏眼一閃一閃的,裡面清澈透亮彷彿深不見底,就像小時候屋子旁的山泉一樣,水汪汪的。
時謙下意識的伸出食指,想去戳一戳,卻被人一把握住,「相公!你還沒回答我呢。」
聲音甜膩,含著軟糯,使得時謙難得順著她的話答了一句。
「沒什麼,控制毒性的藥丹。」時謙仍不錯眼的盯著山泉,再次伸手想去戳一戳,這次卻被對方一把蠻力拂開了。
「藥丹?控制毒性?相公你在說什麼啊?」
山泉沒戳到,時謙也是有脾氣的,他皺著眉,直勾勾的看著小短腿,眼裡寫著不滿,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相公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時候,花花都有點膽顫,就像現在這樣,他什麼也沒說,但自己心裡就是發憷。
她嚥了咽口水,聲音越來越小,翁翁的,「相公你給我吃控制毒性的藥丹幹什麼?」
見對方依舊不說話,花花自己理了理剛剛的對話。
花花不傻,甚至是個聰明人,只轉了幾個彎,她就理出了個大概來。她有點吃驚,盯著相公試探的問道,「相公的意思是我中毒了?」
相公依舊不說話。
遭!相公這是預設了!
什麼意思,中毒了?花花提心弔膽的。相公他是巫醫,他說自己中毒了,那她,真的中毒了?
不怪花花現在這麼緊張加慌亂,毒這個詞的意思她是知道的,而且記憶猶新。
當初她在鵲兒村的時候,年巫醫每天都有來複診。有一日他正在給自己診脈的時候,屋子裡突然闖進來一個高大的漢子,身材魁梧,披頭散髮,面色猙獰而且發青,正赤紅著眼睛喊打喊殺。
花花嚇壞了。
那個人後來被隨後趕到的人花了好大的勁兒才給制服住,又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最後甚至人事不省。
嚇得花花蒙在被窩子裡瑟瑟發抖。
年巫醫當時就說的是「中毒」。
可想而知,若是中毒了會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但是花花又一想,她剛剛從屋子角落裡的大鏡子看過自己,沒有什麼面色發青眼睛發紅啊,而且她記得當時那些人描述的是那人之前腹痛難忍,她肚子又不痛!
想到這,花花對相公的話就不是很相信了,她小心翼翼的反駁道,「我,我沒中毒,我又不肚子痛,也沒有面色發青,口吐白沫,我才沒有中毒,相公你不要嚇我,也不要給我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沒中毒?時謙垂眸,審視了一下面前這個之前還慌亂,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強裝鎮定的小短腿,伸手拂去剛剛濺在自己臉上的水滴,不想說話。
這小短腿是典型的諱疾忌醫,懶得跟她扯,時謙轉身走了。
花花沒有再去拉相公,她看著相公很是淡定一副愛信不信的模樣,又有點不確定了,自己難道真的如相公所說的,中毒了?
是的,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