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完,聖上還大肆封賞當初隨行的人,其中,堇王府的時醫官被破格嘉封為博近侯。
可見聖上對堇王的拳拳愛護之心。
這日,出入堇王府的官員一茬接一茬,他們紛紛提著禮品,想來是去恭賀那新晉的侯爺。
皇家雖然一直強調兄友弟恭,明令禁止朝臣站隊,但除了個別中立的,哪些朝臣是哪位王爺的人,朝野上下心知肚明,並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
若是有心,就能夠發現今日到堇王府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朝中擁護堇王的官僚。
堇王留了幾個心腹有事商議。
已是黃昏,此刻在銀泰殿的書房裡,大家臉上都多有不豫,哪像外界傳言的那樣面帶喜意?
外行看熱鬧,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明白,聖上這一系列動作背後的真意。
安撫愛護堇王?笑話。
那些梟首示眾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山匪,聖上他會不知道?知道了他為什麼審都不審直接滅口而沒有繼續往下查?
這分明是在遮掩什麼。
而且不僅在遮掩,聖上這次如此抬高堇王,在儲君還未立的當下,明晃晃的是將堇王推到了高處,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
時謙倚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看了眼長案邊黑著臉抿著唇的兄長,垂眸,繼續玩著自己手中的匕首。
阿孃說那人薄情寡義,有己無人,現在看來還真沒說錯,連自己親子都這般算計。
「嘭」的一聲,堇王實在氣不過,拂袖,將手中的摺子扔到長案上,而後壓了壓自己的額角,聲音帶著幾分疲憊,「這段時間大家都低調點,韜光養晦方為上策。」
「是。」眾人答。
這幾日天陰冷,白日還好,每每入了夜便大雪紛紛,翌日都是銀裝素裹。
時謙出銀泰殿書房的時候,外面又飄了點雪。
「嘿!阿謙你等等我。」蕭鈺一身大紅常服,也從書房出來,叫住了時謙幾步跑了過來,「我還沒恭喜你呢,幾日不見都當上侯爺了!比我爵位還高,我還只是個世子。」
時謙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羨慕,於是好心建議,「這麼想當,回去逼你那老頭子退了不就成了?」
「什麼?不孝!」蕭鈺被這人的說辭給驚到了。他知道時謙的腦迴路與常人不同,但這話他也敢說?
蕭鈺看了眼書房,小聲的說,「你這話要是讓堇王聽見了,少不得要好好教訓你幾句!」
「哎,你別走啊,」蕭鈺見這人要走,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我還有東西給你呢。」
「有什麼東西都拿給晉白,他們帶的東西都是他在收。」時謙以為蕭鈺跟他們一樣,送恭賀自己封侯的禮品。
晉白是時謙的藥童,也是小廝。之前被時謙調到青谷醫藥房配藥去了,最近終於忙完了手頭上的事,便回來了。
「你等等,我這個可不一樣,這個必須你自己親自收。」蕭鈺說完,神秘兮兮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本書,遞給了他。
這書很舊,書角都捲了。
「醫書?」看這破舊的程度,應該是一本古醫書。
「什麼醫書?就知道醫書!時謙,你已經22了,是時候知道一些除了醫書之外的事情了!」
從很早之前開始,蕭鈺就注意到時謙雖然醫術高明,但於某些方面,可以說是個一竅不通的。
就是不知道他有了媳婦之後,懂還是不懂。
作為摯友,蕭鈺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點他一下,讓他有一個更美好的生活。
時謙打量了幾眼這本書,想了想,伸手接過,正要翻看的時候,被蕭鈺給制止住了,他桃花眼上挑,「別別別,現在不要看,等回去了再看。嘿嘿,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