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嘉義公主自小活潑,活的隨心所欲,只是在雲貴妃去了之後,才逼著自己端莊穩重起來。但自從十五歲大婚後,她就被顧客寵得重新像個孩子般,所以不自覺間,她會使小性子,有時候說話,也會顯得十分的幼稚。
「你憑什麼打斷我相公的腿?你們官府管得可真寬,我又不告我相公,你們就不準管我的相公!」
花花也來了脾氣,她趴在相公懷裡,直直的瞪著公主。
憑什麼?呵,好笑,這個婦人竟然在質問她憑什麼!嘉義公主也一臉怒容,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懟過?
「本宮憑什麼?本宮告訴你」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堇王出聲打斷了她們,「阿姐,你跟個村婦較個什麼勁?」自己阿姐也是,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婦人耍嘴皮子,完全沒了公主的尊儀。
嘉義公主這時才恍然過來,覺察出自己剛剛的言行舉止好像有點不妥,於是她站到了一邊不說話,靜下來之後又回想了一下,發現哪是不妥,分明是失態,於是她惱羞成怒的冷哼一聲,走了。
她一身豎領桔色襖裙,外罩了一件藍地淡紅大牡丹的寬袖褙子,走動間雍容華貴。
「阿謙,你自己說,這事兒怎麼處理?」堇王不屑於跟這個婦人說話,他要給謙弟一個改口的機會。
時謙抿著唇沒有說話,只是將護著花花的手往裡收了收,直接摟抱住了她。
「時謙你他媽沒毛病吧?」堇王見他緊緊摟著這個婦人便知曉了他要怎麼處理。
他竟然堅持選這個醜婦!
堇王直到之前還覺得,時謙不願意去接親,很可能是他孤僻的性格導致的,他不喜歡與人過多接觸,一直獨來獨往,所以不願娶妻。
但現在是什麼意思?不願意去娶大家閨秀,倒願意選一個醜婦?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堇王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這婦人剛剛說自己來自深山裡,都說深山多精怪,她莫不是精怪變的,才會使得謙弟如此反常?
想到這裡,堇王眼睛一眯,重新審視了這個婦人。
也不對,精怪都是香嬌玉嫩,一顰一笑皆芳華,這婦人怎麼看都達不到上述標準。
管她是不是,迷惑了他的謙弟是事實,必須處死!
堇王叫來了朱遇,但朱遇這時正好有事稟報,「殿下,國子監祭酒張大人求見。」
國子監祭酒張家,就是今日的新娘家,按理,今日兩家大婚,會忙得不可開交,他這時候前來求見做什麼?
堇王想了想,還是準了,「帶他到書房。」
因為要見外臣,堇王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收斂著自己的脾氣,他在外一慣是冷靜自持的。
走之前,堇王恨鐵不成剛的瞪了時謙一眼。
庭院裡就剩下花花和相公兩個人了,花花膽子就大了點,她從相公懷裡退出來,看著相公,一臉深沉,「說吧相公,你到底跟公主,還有這個殿下是什麼關係?」
花花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她能夠從三言兩語裡得出自己想要的資訊。
剛剛有人叫殿下,什麼殿下?話本子裡只有王爺才是叫殿下,這人是個王爺。
還有這些人對相公的態度,可不像是官府對待負心漢。他們很明顯站在了相公一邊,在極力的打壓自己這個弱勢群體。
花花剛開始還以為這些人是貪官!
但不對,那王爺剛剛叫了相公的名字,時謙,說明他們本身是認識的。
原來相公不叫王謙,叫時謙?
花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沉思。
時謙看著眼前這個故作深沉的小東西,他其實還在為之前的事情不高興,但也許是失而復得,現在看她越來越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