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季還是笑著:「所以,我就趕緊,醒了。」
永安帝順口問了句:「胖子到底叫什麼?」
「他叫朝(超)英俊,朝向的朝,英俊的英俊。」
永安帝無語了。
「胖子瘦下來,估計比較英俊……但我沒見他,瘦過。」說到這裡,卓季自己噗嗤笑了。
卓季的臉色蒼白,笑容也少了往日的明媚,可看在永安帝的眼裡卻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能令他的心平靜下來。他自己脫了鞋上床,輕輕攬住卓季:「你該睡了,朕陪著你。」
卓季的腦袋往永安帝的懷裡湊了湊——對方怕弄疼他,沒靠得太近——低聲說:「陛下……我也不能,離開你……」
永安帝的喉結又是一個明顯的上下起伏,他親了親卓季有著虛汗的額頭:「朕,更不能離開你……朕,很自私。答應朕,不要走在朕的前頭。」
卓季閉上眼睛:「我答應……到了那一天,陛下等等我,我很快,會『過去』的。」
「朕當然會等著你。」
之後,卓季再沒有說話。永安帝一隻手隔著薄毯,在卓季的腰上輕拍。懷裡的呼吸很快平穩,永安帝垂眸看了眼,收回手。
西翔城和東洛城,秦王和齊王帶著清平衛衝進一戶戶人家和有嫌疑的宅子、商鋪抓人。大興宮皇家書院,南容顯德和南容建康小臉慘白。兩人在出事後同樣被困在了書院,不得離開。早膳後沒多久,齊王殿下就帶著人來到書院,帶走了南容璃默。甚至沒有給對方出聲的機會,直接堵了嘴,把人一捆就押走了。
南容顯德和南容建康再年幼,也明白過來南容璃默怕是有什麼問題。想到南容璃默用球技引起他們的興趣,他們又把南容璃默引薦給了三殿下……兩個孩子背後的冷汗往下淌。吳紹王府,南容時珠親自動手綁了王府三管家一家,包括兒子的那位貼身婢女一起送去了清平衛大牢。
西翔城南應區的一處豪宅,秦王帶人轟開堅固的宅院正門,清平衛衝進去見人就抓。宅院的男主人南容敬遲在逃跑時被秦王一槍打在了腿上。不需要證據,凡有嫌疑者一律先抓捕。南容敬遲完全沒想到局勢會以如此之快脫離他的掌控。而此時,秦忠義已經離開西翔城,帶兵直奔東江劉家。
西翔城和東洛城,風聲鶴唳。秦王和齊王表現出的狠辣嚇壞了一眾人。清平衛大牢,被用了重刑的郭德安鬆開了嘴。
俁國的所有高等學院,有老師、學生,甚至是在學院有一定地位的高層,都陸續有人被抓。四院、文武各部……這次事情席捲的人之多,範圍之廣,在永安帝黨政時期堪稱極致。只一天的時間,就有數百人被抓,有十數名負隅頑抗之人被當場擊斃。
俁國這十幾年發展太迅速,在各方面欣欣向榮、高速發展的表面下,實則存在著諸多的矛盾和問題。這一次永安帝和卓季被刺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俁國、對永安帝卻是一件好事。它促使永安帝發現這些問題,並由此著手及早解決,把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消滅在萌芽期,避免它們發展壯大之後危害到俁國的根基,或者給俁國日後的發展造成更嚴重的不穩定。
永安二十二年七月十七,原本分開上朝的文武大臣們聚首太極殿。一身明黃色冕服龍袍的永安帝腳步沉穩地走到他的黃金龍座前坐下。張弦手捧一個長盒子走到前方,宣旨寺人開啟盒子,取出裡面明黃色的聖旨。
所有大臣係數跪下,宣旨寺人展開聖旨,高聲宣讀:「上天眷命皇帝聖旨:朕自繼任大統,二十二載春秋,天下大定,四海祥和。自古儲君於社稷延綿,乃為根本。朕弱冠繼位,今皇子長成,已可傳承。
秦王辰杋,氣宇不凡,天資聰敏,果決勇毅,群臣心向,天意所屬。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於永安二十三年一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