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季渴睡地問:「什麼曲子?」
「卷珠簾。」
「沒有。」
「……」
卓季打了哈欠:「我『以前』很喜歡這首歌,只想著太后應該也喜歡,我哪知道太后竟然會聽哭了。」
永安帝提醒:「太后應該是想到了神宗皇帝。」
卓季:「嗯……這首歌好像是說愛情的。是我遲鈍了。我上輩子沒談過戀愛,也沒為感情煩惱過。這輩子一來就遇到陛下了,宮裡誰能比我受寵,還真是沒煩惱。」當然不能說他是臨時找王保和花姑姑救急,根本就沒想到那麼多。
永安帝的心情很複雜:「當真就一點煩惱都沒有?」
卓季心裡咯噔一聲,往永安帝懷裡鑽鑽:「有煩惱也沒用。下輩子陛下身邊兒如果還是這麼多人,我絕對會逃得遠遠的。」
永安帝摸著卓季的手一個用力勒住他的腰:「朕真是寵壞你了。」
卓季:「陛下不寵我,我就離宮出走。」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卓季堅持不住了:「陛下,我要睡了。」
「睡吧。」
卓季秒睡,永安帝閉上眼睛也準備睡了。不過睡著之前,腦海里最後的畫面是,場中的許多人聽著那首曲子都有所感觸,唯獨這人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我上輩子沒談過戀愛,也沒為感情煩惱過……】
他信了。
※
這一夜,許多人未眠。而引來這未眠的「罪魁禍首」卻是在帝王的龍床上睡得昏天黑地,就連第二天身邊人起床他都不知道。永安帝苦命地還是得早起,卻是再次放任他的愛侍繼續呼呼大睡。出了寢宮,永安帝直奔壽康宮,他要去陪太后用早膳。一年到頭,永安帝也是難得有機會能好好陪母后吃一頓早膳。
在出寢宮的路上,張弦小聲說了一句:「萬歲,太后娘娘把劉雅人的壽禮燒了。」
永安帝腳步一頓,問:「怎麼回事?」
張弦:「奴婢也不知。只是沈姑姑過來告知了奴婢,說是太后娘娘不喜歡。沈姑姑趕著回去伺候太后娘娘,奴婢也就沒問緣由。」
太后不喜歡,卻是派了沈姑姑特意來告訴了張弦。永安帝淡淡道:「燒就燒了吧。」
到了壽康宮,永安帝沒有問母后為何不喜歡,太后也沒有說。母子兩人和樂融融地用了早膳後,就前往御花園,戲臺子前日就已經搭好了。今日能進宮聽戲的都是朝廷的重臣和其有誥命在身的家眷。永安帝和皇貴姰陪太后坐在最前面,皇貴姰身後站著的卻只有紫苑,不見昌安。福全特別看了那邊一眼,以為昌安病了沒能來。
惜貴妃也來了。今天天氣好,又是有新戲聽,她也來湊個熱鬧。惜貴妃挨著德貴姰,德貴姰旁邊是明傛,惜貴妃旁邊是蕭妃。惜貴妃坐下後問:「順傛今兒可來?」
兩人昨日閒聊時卓季沒說來不來,惜貴妃也忘了問。德貴姰道:「他說是不來了。他說他一聽戲就犯困,來了還掃興。」
惜貴妃笑笑:「也好,叫他多睡會兒。」
昨天的事惜貴妃也耳聞了。因為快臨盆了,昨晚的壽宴惜貴妃就沒去。對於卓季那麼做的用意,惜貴妃也猜的出來。看了眼前排皇貴姰頭上的飾品,惜貴妃道:「他會犯困,本宮可是期待得緊,不知這新戲是怎麼個新法。」
德貴姰:「等著看便是了。」
眾人都落座了,三聲鑼鼓響,一位小花臉手持劇目單從後臺走了出來,劇目單上寫著「穆桂英掛帥」。
在場的人頓時竊竊私語,這什麼戲?
御花園熱鬧聲聲,卓季在戲曲開場前就起來了,他要早點去藥局,看看產婦和新生兒的情況。洗漱過後吃了早飯,卓季就離開了奉天殿,準備出宮。走出重輝門,從轎子上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