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她像意識到了什麼,語調放輕了,“所以一直放到今天,才拿給你用。”
如果不是提到這兒,盛明窈差點都忘了。
沈時洲好像是第一次進她家裡的男人。
即便他並不是抱著那種男女關係的目的。
但是這樣小小的破例,仍然讓盛明窈有了種錯覺。
她跟沈時洲的關係,好像有那麼一小點、一小點的變化。
從哪兒開始?
……不知道。
盛明窈以前都沒有特別留意過跟沈時洲相處的點點滴滴。
最先想起來的,還是數次經歷的窘迫。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就以一種——矜貴,居高臨下,又強勢的姿態,介入到了她的生活裡。
她也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越界的地方。
好像已經對沈時洲的存在……熟悉了?
這種感覺,挺奇怪。
聽見男人低聲喚她,盛明窈回過神:“在樓上。我帶你去。”
回到家,她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將又重又硌人的髮飾隨手取下扔在茶几上,濃密長髮垂在腰後。
烏髮雪膚,在只開了一盞小燈的昏暗環境裡,有種很隨意且親暱的曖昧。
換句話說——
很居家。
即便她身上還穿著那件隆重的晚禮服,但因為臉太漂亮,把禮服壓住了,像在家裡隨便穿件普通裙子一樣,沒什麼突兀的地方。
特別安置的珠寶間在二樓裡側,右手邊的第三個房間裡。
推門而入,一開燈,特別安裝的斜地光打在牆面的展示櫃上,拉長了光澤細膩的碎影。
遠遠看,都能感覺到那件月亮女神細節處的精緻。
盛明窈蹲下身,一隻手撐臉,另一隻手隔著玻璃櫃,指了指豎琴上繁複的裝飾:“喏,這就是你去蘇富比買的那一塊,最後做成了花紋。”
她的指尖在玻璃 櫃外層上划著,對每一部分所用的材料如數家珍。
多虧了西蒙之前生怕怠慢了她,沒事就跟她彙報進度流程。
她把這些細節記得很清楚。
男人似乎天生就對這些浮誇的東西不感興趣,只是看了幾眼,目光便定在了她身上。
對於盛明窈介紹的那些,沈時洲時不時地應一下,還會順著說兩句。
竟然沒打斷她,而是任由她說了十幾分鍾。
盛明窈再次細細打量了這件珠寶後,更堅定了要拉攏太子爺的決心。
她抬起臉,暗示性地狂眨眼睛:“所以說,這份心血也多虧了你才能圓滿。以後要是還能跟你們的珠寶支線合作就好了。”
沈時洲靠著門框,低垂的視線在她臉上轉悠。
片刻後,他說:“很榮幸。”
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早就被珠寶蠱得找不到邊的盛明窈心情好極了,雀躍:“我也很榮幸。”
她又問:“你們現在是試水階段嗎,什麼時候公開?”
對外,沈時洲還沒有任何人說過,君朝會摻和進奢侈品市場。
連她都是在搭上了蒂格之後,才間接知道了這個訊息。
沈時洲:“沒想好。”
她一臉求知。
男人頓了頓,輕描淡寫地道:“也可能不公開了。”
盛明窈有點可惜:“那我以後還可不可以……”
“可以。”
她肉眼可見的很高興,語氣都輕快了不少:“那你如果準備正式做,要拍廣告,我可以把月亮女神借你,還能免費客串。”
被她這樣的氛圍感染了,男人微壓的眉眼也緩和了許多,帶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