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今天的夜風有些涼,按道理是不應該在外吃飯的,這樣很容易生風寒,但是趙昶安也不在乎,他巴不得生病。
不過旁邊的侍衛可不願意了,“汪老爺,這樣不合適。”
“沒關係沒關係。”汪德全笑眯眯地說道,“這酒特別烈,喝一點就暖起來身子了。”
他倒出了一點點給那侍衛一嘗,那人喝過酒之後微微頷首,顯然覺得沒關係,這夜風有些涼,但是酒力很足,喝過了酒,並不會生風寒。
“那你退下。”趙昶安讓人離開,又對著舅舅說道,“這酒這麼烈?”
“我好不容易央著明衍郡主,讓她給了我一些,她可和我說了,必須得吃了飯才能喝這個酒,三殿下,等會上了飯菜,您嚐嚐看就知道了。”
聽聞是魏昭釀的酒,趙昶安先是一愣,繼而笑道:“那我等會要好好嘗一嘗。我竟是不知道她會釀酒。”最後一句近乎是喃喃自語。
而興高采烈的汪德全根本沒有聽到,他此時小心翼翼地把酒放在桌子上,一個勁兒傻笑,顯然一直惦記這酒很久了。
飯菜早已經做好了,很快就布好了菜,帶了玻璃杯來。
汪德全把酒倒入到了酒杯裡,平時喝酒一般是用陶瓷杯,因為酒液是渾濁的,除非是葡萄酒,會出現靈動的緋色,而這一次的酒則是近乎透明的。
趙昶安聞到了濃郁的酒味,正要喝得時候汪德全說道,“一定要小口喝。”
剛剛趙昶安看到了,舅舅那裡只帶了一部分,趙昶安還是準備多喝一些,不然舅舅就會喝掉這些酒,於是他不聽舅舅的,直接一飲而盡。
等到入口,趙昶安才知道為什麼剛剛舅舅會這樣吩咐,這酒太烈了,入口之後是火辣辣的,酒液順著食道流淌入胃囊,胃囊也是火辣辣的,他長長地停了一下,四肢百骸都暖和了起來,像是酒液化成了火在體內竄動。
“哎哎哎,太多了!”汪德全急得不行,結果他把酒杯弄得波動,連忙就著酒杯喝了一大口,“嘖……”
他陶醉地眯上了眼,等到那股勁兒散了之後才說道,“好酒。”
趙昶安放下了酒杯,對著舅舅示意再要一杯。
“不行不行,這酒太烈了,你先吃點菜,再吃幾口,我再給你斟酒。”
想到了剛剛入口的辛辣酒液,趙昶安點點頭,“小舅舅,你還沒說她這是怎麼釀酒的。”
“這是要給軍醫用的,說是如果戰場上受了傷,可以縫合使用,好像什麼滅殺微蟲,具體我不清楚,反正怎麼釀製現在不能告訴我,我是磨了半天要了這一小壇。”
趙昶安說道:“那舅舅莫要追問。”頓了頓又說道,“也無需告訴母妃。”
“你說貴妃娘娘?”汪德全太喜歡這個酒了,忍不住又喝了兩三口,這酒太烈很容易就上頭,他喝多了就直接說道:“其實沒事,你母妃並不討厭明衍郡主,還想過若是她能夠給你做側妃就好了。”
他不配
怎麼可能!
趙昶安差點把手中的杯子給摔了,現在雖說沒有摔杯子,現在也是死死捏在手心之中,他心中更是波濤洶湧。
草叢裡有蟈蟈擦翅發出了高高低低的鳴聲,趙昶安舔了舔嘴角壓住了狂跳的心,現在侍衛不在,但是若是動靜大了就會過來。他定了定神,伸手給舅舅倒了一杯酒,“真是好酒,舅舅您再喝一點。”
“好好好。”汪德全正覺得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明衍郡主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說這個不合適,三殿下不追問也挺好的,繼續喝酒。
等到汪德全喝得再多一些,他的眼神就惺忪起來,開始傻笑。
看到舅舅喝醉了,趙昶安就可以開始追問了剛剛說了一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