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綏為她撐著傘,“我。”
她動作迅猛的轉過身,眼裡不可思議、驚訝萬分、感動,各種情緒薈萃,一時之間難以言說萬分。
霍綏把傘放在她的手心,“抓緊了。”他單手提起攝影機,架在自己的肩頭,問她:“去哪兒?”
雨刷的一下驟然下大。
她穿著雨鞋,感受到瀝青地面的流水不斷,腳背處似有水淌過。萬事萬物都在推她前行,她沒有時間反抗推拒和猶豫,伸手一指,“那兒。”
霍綏叮囑一聲,“撐好傘。”
她在他身後,為他撐傘。
霍綏身上還穿著羊絨大衣,內裡是工作開會時的黑色西裝,他的穿著打扮與這鄉野農村截然不符。雨下的很大,風颳得甘蔗葉往人身上飛,那葉片帶著刺,把那高昂的衣服給劃了一道又一道不甚明顯的口子。
蘇花朝知道他是不喜歡的,單從他緊抿的唇就可以看出來了。
她勸他,“你要不回去吧,我這兒的工作很簡單的。”
霍綏只說:“需要我做什麼?”
蘇花朝盯著他沾了水的大衣,怔怔:“霍綏,這是我的工作,不是你的。”
霍綏背對著她,邁步向前,“可你是我的,不是別人的。”
她一時之間又不知道作何回覆了。
她總覺得他變了,變得懂得說哪些話令她好過些、能接受些,知道她需要的並不是夜晚的一個擁抱,一個親吻,而是一句實實在在的話了。
愛這個字,是需要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他似乎懂了。
蘇花朝回神,說:“你就去那兒把伯父伯母扶甘蔗的過程拍下來。”冬天風大,吹得甘蔗全都倒在一旁,蘇花朝也不知道該拍些什麼,反正就是把所有與紅糖有關的一切都給拍了。
至少等到剪輯的時候,不會太過慌亂。
霍綏點頭,他問她:“還有雨衣嗎?”
蘇花朝連忙從身後的包裡掏出件一次性雨衣,為他穿上。霍綏蓋上帽子,扭頭對她笑了一下,就直衝衝的衝進了瓢潑大雨裡。
蘇花朝大聲囑咐:“小心點,泥地滑。”
他的背脊挺直,肩上架著的攝影機偌大,壓得他右肩往下斜了幾分,但他聲音脆響,“放心。”
她的心,竟真的很容易的找到了歸處。
原來有人依靠,是這樣的感覺。
蘇花朝想。
將近十分鐘後,小左和小右來到了田野邊,兩個人手裡都拿著攝影的裝置,看到蘇花朝站在邊上,而甘蔗堆裡分明有人架著攝影機,二人困惑。
小左:“老大,裡面拿攝影機的是誰呀?”
蘇花朝甩了下頭髮,在微茫雨天,她笑的風情萬種,“哦,我男人。”
小左小右紛紛詫異。
小右:“你你你,你男人?老大,你有男朋友的事,是真的?”
小左:“老大,你別是租了個男人過來。”
蘇花朝雙手環在胸前,朝霍綏那兒抬了抬下巴,“他這個身價,可不是我租得起的。”
小左小右一同望去,正好此時霍綏轉了過來,他面無表情的臉對他們點了下頭,繼而又埋頭拍攝。
小左:“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的。”
小右:“我也有印象。”
兩個人對視一眼,尖叫:“瑞爾銀行的霍總!”
蘇花朝嫌棄的看了她們一眼,“大驚小怪。”
小左和小右兩個人左右開弓,扒著蘇花朝八卦,“老大,你什麼時候和霍總勾搭在一起的哦?”“竟然藏的這麼深,老大,你bad bad!”
蘇花朝剋制著笑,語氣帶了點漫不經心:“哦,他追了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