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了一會兒，被寒風吹得暫時收起了心裡的恐懼，眯著眼蹲下去伸手摸索。
別是死人別是死人別是死人。
她摸到了一個涼冰冰的東西，手感應該是金屬，圓圓的，上面還有鏤空的花紋，路問妍摳了摳，沒摳起來，改成拍。
一巴掌拍上去，腳下突然一空，路問妍尖叫一聲就落了下去。
雪地上的雪凹下去一塊，沒一會兒就被風雪再次填平了。
失重的感覺沒維持多久，空氣中還迴蕩著她的叫聲，等路問妍意識到自己就要掉到地上摔成一攤餅的時候她還在空中象徵性的蹬了蹬腿，毫無用處的掙紮了一下。
起碼要斷兩條腿。
還好落地的時候有人接住了她。
路問妍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看著接住她的人：「大師兄，還好有你！你也掉下來啦？」
「嗯。」仲嶽放她站好，「我試著提醒你，但是聲音傳不出去。」
這地方像是一個山洞，明明四處都是山壁，但裡面居然不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光是從哪裡透進來的。
他們四周都走了一遍，沒有出口，頭上也看不見入口。
外面風雪滔天寒風刺骨，這裡溫度卻很適宜，適宜到路問妍被凍住的傷口居然又開始流血了。
仲嶽撕了衣服下擺的布條過來給她包紮，路問妍抬著手，白皙的手臂上傷口猙獰，她現在才看清自己手腕上的口子。
媽的老鼠臉下手真狠，傷口邊緣肉都翻出來了。
難怪白白抱住她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把傷口捂住，肯定是怕嚇到她。
仲嶽用布條把她手腕纏起來，見她不說話盯著傷口發呆，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半響乾巴巴地問了一句：「疼嗎？」
「還好。」路問妍動了動手指，「沒感覺了。」
仲嶽把布條尾端打了個結，道：「等鳳麟大會結束你就是內門弟子了，我會監督你修煉的。」
「……哦。」路問妍高興不起來，只覺得鴨梨山大。
「我們怎麼出去，妖王要的東西是什麼？」兩個人又在洞內探查了一番，什麼都找不到，路問妍手上的傷口一直沒有止血，仲嶽又撕了一片衣服上的布條幫她包紮。
「……會找到的。」仲嶽這次把她的手腕裹得厚厚的，去坐車都過不了安檢那種。
「師兄。」路問妍覺得有點困，站了一下站不起來，只好拉住了仲嶽衣服下擺不讓他走，「我跟你一起去。」
仲嶽看了看她，挨著她坐了下來：「休息一下吧。」
路問妍背靠著山壁，覺得有點神奇，山壁不是涼的，溫溫的，靠著還挺舒服，她打了個哈欠，仲嶽的聲音響起來。
「據說秘境都是上古之神隕落之時留下來的。幾萬年前三界還是一體，人，妖，魔三族並不像現在這樣，世間靈氣充沛，每幾百年就有仙門人士飛升成神，從此在塵世渺無蹤跡。」
「成了神的人，再也沒有回來嗎？」路問妍來了點興趣。
「嗯。」仲嶽點了點頭，「藏書閣裡有這樣的傳說，曾經有一位仙門掌門做了個夢，夢到了他那位飛升成神君的兄長，兄長對他說，九天之上又冷又寂寞，很想念他。」
「然後呢然後呢？」路問妍非常捧場。
「然後——」仲嶽看她打起了點精神的樣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笑，「然後他就醒了。」
？？？
路問妍轉頭看著仲嶽：「師兄？」
嘖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仲嶽這個濃眉大眼的小青年居然還會講冷笑話。
她忍不住也笑起來：「大師兄，你笑起來更好看了。」比你平時那個訓導主任臉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路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