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沒想到。
畢竟魔君不知道曾經踏進過多少個人族妖族的陣法,有些是迷幻陣,有些是生死局,他統統不放在眼裡,魔族聖君一身修為三界最強,只有人族和妖族這種自身不夠強大的渣滓才需要陣法助陣,什麼「生息陣」,放在以前他一腳就能把陣眼給踩碎了。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現在他修為盡失,只是個人族中最普通不過的人類,身體還虛弱的走幾步就要喘上一喘。
這麼一個弱雞身體,連自己的抱枕都能讓只老鼠給欺負了。
奚飛白現在心情極其糟糕,捂住路問妍手腕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煩躁的伸手抹掉她臉上自己滴上去的血:「別哭。」
「叫你別動的,你為什麼要過來呀。」
沒想到他一說話,抱枕哭得更厲害了,還一副責怪他的口吻,明明全身都在抖,還想掙扎著爬起來,貼著他心口的手掌下幾絲可以忽略不記的靈力送了過來,還沒凝聚起來就消散了。
奚飛白按下她的手:「沒用。」死不了。
路問妍努力止住眼淚,本來她就覺得頭暈了,一哭起來更暈,她得節省體力。
奚飛白跟她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身上不斷有血滲出來,自己手上全都是血,還要去捂她的傷口,她都不敢用力抱他,只敢把手貼在他胸口上,努力想送一點靈力過去幫他療傷,可她一點靈力都凝聚不出來,氣的手都哆嗦了。
老鼠臉丟開了她,轉身回到金輦旁:「王,秘境開啟了,我去……」
「不用。」妖王坐在金輦中一動不動,擺了下手,「阿辰,去挑人。」
站在金輦旁的曼妙女子應了一聲,赤足踏著地過來,細細的金鈴聲停在路問妍面前,她盈盈笑著看了看若貞,懷辛惡狠狠瞪著她:「你想幹什麼!?」
「可惜是個普通人。」叫阿辰的女子嘆了口氣,環顧四周,一眼挑上了仲嶽,「哎,就你吧,長得真俊,修為也不錯,是仙門的弟子吧。」
「蒼霄派,仲嶽。」仲嶽冷漠地看著她。
「嶽郎這個名字我喜歡。」阿辰聲音柔媚地叫了一聲,隨即「噗」地一笑,揚了揚下巴,「進秘境。」
「我若是不進去呢?」仲嶽道。
「你不進去?」阿辰困惑的歪了歪頭,有些苦惱,「那就只能換其他人了,我看這裡的要麼是普通人,要麼是仙門弟子,可惜修為都不怎麼樣,也沒有靈力,進去了就是死路一條,怎麼拿出我們王想要的東西?」
「好不容易改了那個什麼大會的陣法,以為會弄來很多修為不錯的仙門弟子呢……」她嘆了口氣。
「蛇女,廢話少說。」老鼠臉走過來提醒她。
「哎呀知道了。」阿辰瞪他一眼,「叫我的名字阿辰呀!臭老鼠。」她一邊說著,一邊手腕一動,金鈴聲泠泠亮起,她隨意地朝不遠處一個仙門弟子伸掌一捏,那個仙門弟子沒來得及出聲就爆成了一團血霧。
旁邊的人被血噴了一身,慘叫起來。
阿辰依然笑盈盈地,手掌一轉對準了另一個仙門弟子,正要捏下去,仲嶽憤怒的聲音響起:「住手!我去。」
「這才對嘛。」阿辰嗔道。
「我怎麼進去。」仲嶽緩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剛才他要是不多此一問,那個仙門弟子不用死。
「走過去呀,我告訴你怎麼走,你就怎麼走。」阿辰頗有耐心的回答他,要不是她剛才眼睛都不眨都殺了一個人,聽上去倒像是仲嶽在威脅她。
她報著方位步數,仲嶽左拐右拐,在陣中穿行而過,每落下去一步,都讓人為他提心弔膽的憋著一口氣。
看到仲嶽仔細觀察他落腳的方位前後,阿辰「欸」一聲笑道:「記了也沒用,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