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隊長”,梁進立也是一直叫林舒“林知青”。
梁進錫笑道:“沒事,她說過了,對這個教師名額沒什麼興趣,我看她也適合搞廠子。”
做老師相對幹農活是要輕鬆些,但其實也並不輕鬆。
他自己又不是沒給學生上過課,一個班的學生啟蒙,只有兩個老師,要不停的說話,反反覆覆的教那些東西,一般人怕是教上兩天,嗓子就能起火。
而且他看她寫寫畫畫,小腦瓜一轉一個靈,應該還是喜歡靈活性大一些的事。
所以昨晚上她說的那番話,他倒是很能理解的。
梁進立恍然大悟。
原來自家弟弟早就跟人談過了。
他笑道:“原來這樣,那你們這都談過了,有談過什麼時候結婚沒?你知道,媽可是急得很,還有,你們要是結婚了,帶不帶她去隨軍?”
梁進錫還是那句話:“等從西州城回來再說。”
想到她昨晚說的那些話,還有昨晚她仰著小臉看著他的模樣,梁進錫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梁進立聽他弟這麼說也就不管了。
他弟一向是個有主意的,這個樣子應該是心裡有數了。
第二天大年初五,車一開通兩人就出發去了西州城。
過年車少人還多,又是雪天路上難走,週轉了幾趟車,到了西州城的時候已經快天黑。
從西州城車站再坐公共汽車到宋家附近,梁進錫就建議道:“太晚了,先找一家招待所住下,吃點東西再說吧。”
兩人趕了一天路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
這個時候也不好直接去宋家。
林舒沒有怎麼猶豫就點了點頭。
經了這幾天的相處,再加上這一路上他看似不聲不響,但實際上卻一直都很周到,但又保持一定距離的照顧她,這會兒她已經很信任他了。
梁進錫帶著林舒就在宋家附近找了一個招待所要了兩間房。
兩人介紹信齊全,梁進錫又是軍人,所以前臺兩位大媽雖然多看了兩人幾眼,還是沒說什麼就給兩人開房了。
只是兩人前腳轉身往樓梯口過去,後面前臺兩人就聊起了天。
“這對長得可真好看,跟電影明星似的,開了兩間房,是兄妹嗎?那位解放軍同志看著不錯,不知道有物件了沒有?”
一個大媽道。
“你別想做什麼媒了,不同姓呢,肯定不是什麼兄妹,就算開了兩間房,可兩人單獨出來逛西州城,肯定是定了婚的未婚夫妻關係了,而且你也不看看兩人,剛剛那小姑娘跟解放軍同志笑得那模樣哦,魂都能被她勾下來。”
剛剛接待兩人的大媽道。
林舒正在爬著樓梯,聽著這話腳在一個臺階一滑,直接踩空,崴了下去,要不是旁邊的梁進錫看見,一手拽住她,她大概能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
腳上劇痛。
然後還該死的聽到後面那兩大媽一個道,“哎喲還真是,這都還沒進房間呢,就抱上來,哎喲,這要不是解放軍同志,咱就該舉報了。”
“得了,人家未婚夫妻,你舉報個什麼勁啊?而且這解放軍同志,平時都在部隊上,兩人怕是好不容易才能見上一面,還不能體諒體諒?”
“那倒也是,”
另一個嘟囔道,“可是我瞅著兩人年紀相差的可是有點大啊……”
這回卻是扶著林舒的梁進錫手上一僵了。
他低頭,道:“扭著了嗎?”
林舒搖頭,手按著他的衣服借力站直,可腳上剛一用力又是一陣劇痛。
感覺到她按在自己身上的手一下子用力,抬頭再看到她面露痛色,眼睛裡眼淚都要掉下來的模樣,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