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非常的奇怪。
易芒看著底下一堆坐著的學子,有些茫然。
他剛剛在月書坊被逮住之後,就莫名其妙帶到了這裡,然後外面就開始傳安之先生要開講學會,不一會兒這裡就被密密麻麻的學子擠滿了。
易芒被架在了最高位,一時居然不知道可以講什麼。
當事人現在只覺得後悔。
但是讓他甩臉色走人,他又實在是做不出來,於是便安靜坐在上面什麼話也不說,和下面的學子大眼瞪小眼。
「安之先生這是個什麼意思啊?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大抵是有個人受不了了,小聲和旁邊的同伴交流。
旁邊的同伴這會兒都已經閉上眼睛了。
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安之先生一直不開口說話,他便慢慢靜下心來,甚至連眼睛都不由的閉上了。
渾身上下彷彿都陷入了另外一種境界,之前的憂慮壓力都彷彿消失了一般,大腦都感覺放鬆了,更加活躍了。
同伴突然開口說話,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猛地從那種境界中出來了。
他有一種被打斷了的不舒服感,但是還是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感悟。
「安之先生是大能,有大才華的人。既然不開口說話必然是有原因的,我剛剛隨著先生的坐姿閉上眼睛,心裡便陷入了沉靜。感覺腦子都清醒了許多。」
聽同伴這麼一解釋,之前問話的人便有些羞愧了。
是他太過於心急了。
安之先生這樣的大能,跟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怎麼可能一樣的。
對方讓他們安靜下來,放鬆全身心,之後才能更好的接受講學啊。
於是他也學著安之先生的坐姿做好,閉上了眼睛。
因為這裡很安靜,所以剛剛這番對話,自然是傳到了其他人的耳朵裡,於是一個接一個的陷入了冥想之中。
易芒:這種詭異的安靜,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再說了,總不能真的就這麼和他們在這裡一起冥想吧!
但是讓他說什麼,又實在是講不出來啊。
易芒腦子一動,想起了什麼,於是開口道:「若是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給我備好紙墨,一切我都會寫給你們。」
突然有人拿著筆墨靠近,易芒一看,這還是個熟人,這不就是雲南青嗎!
他本來是準備來試探一下他們的,但是現在卻根本恨不得沒看到過這些個人。
就是這傢伙給他出了什麼詩集,引來了這麼多人。
但是易芒不知道的是,不光如此,這些學子之所以對易芒之前只出現過一次的安之先生如此崇拜,可多虧了他多半的宣傳了。
甚至於白蓮選擇的所有人都是雲南青帶上來的,現在安之先生在這群人的眼裡,那就是偶像,是崇拜和追隨的物件。
明面上他們是被安樂王安排進去的,暗地裡太子以為他們是他的人。
但是實際上,他們都是為了追隨自己的理想,都是為了追隨安之先生才進入六部,期盼改變這個大邕,為百姓帶來安康。
雲南青將筆墨紙硯給易芒放好,又回到了下方等待。
「安之先生,如今的大邕察舉制註定了有學識而沒有門道的學子無法進入官場,你覺得這應該如何解決啊?」
易芒裝作寫寫弄弄,心裡倒是清楚,對方想知道的還是科舉制度。
亂寫完了便將紙條傳了過去。
之後有關於詩詞歌賦的問題,關於民生的問題,甚至還要關於在這個世界被稱之為奇技淫巧的問題。
易芒都無所謂,反正他知不知道都沒關係,腦補系統可以搞定一切。
於是隨便寫寫畫畫便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