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想了想, 隨口道了一首七絕詩。
那詩作得一般,在今日所有人裡也只能算是中等。
不過大家到是很給面子,奉承了他幾句。
雲南青笑了笑, 臉略微有些紅,似乎很是不好意思:「作得一般,還是諸位的詩作為之一絕。」
但是等他坐了回去,腦子裡便又開始不停想著什麼。
說實話這種活動相當無趣,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於他還必須得應承別人,能做出好詩也不能做得過於突出。
要符合規矩。
雲南青其實不算是個符合規矩的人,但是他到底是個聰明人,一個知道自身能力的聰明人,他現在改變不了大邕,所以只能迎合,等他慢慢做到高位,總歸有機會改變這個腐朽到可以聞到臭味的大邕。
雖然大邕皇室歹竹出了一個好筍,但是雲南青並不覺得太子殿下能完成他的抱負。
他志在天下,想要改變的太多,他覺得這整個朝代的制度都是有問題的,而有機會完成他改變制度的抱負的絕對不會是大邕,只有可能是新的政權。
雲南青身份低微,見過太多大邕老百姓的苦難,其實他很是厭煩這個國家的朝廷,甚至覺得他們就像行將就木的老人,身上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只待轟然倒塌之時,在炙熱的陽光和時間的改變下,慢慢布滿蒼蠅和蚊蟲,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
但是這種噁心,最後會消失,會被大自然消解掉,最後滋養整片大地,孕育出新的生命。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雲南青覺得大邕就應該順應歷史,就此消亡,被新生的國家所取代。
雖然這通常意味著一場災難和浩劫,對於此刻生活在這個朝代上的人們。
特別是很有可能在這時機,被外來國家啃上好大一塊肉。
但是就算是強行給這個國家續命,也難免會給這個國家上的人帶來災難和折磨,底層人的命總歸不是命。
但是現在他想做到這麼大的事情,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只能徐徐圖之。
他不是個固執個古板的人,能達成目的的事情他是願意做的,所以當初才會在鄙視朝廷選官制度的時候,依然想辦法搞錢讓自己選上。
等他成為可以左右政局的人,處於整個時代的漩渦之中時,他才有機會找到真正可以改變這個國家的人。
想到這裡,便又覺得這詩會著實是無趣極了。
雲南青的眼底透著這般想法,只是可惜沒人看得清,沒人看得懂。
世上總是知己難尋。
雲南青剛想著,牆外傳來了一陣琴聲,那撥弄琴絃的人技術很是不錯,瞬間吸引到了屋子裡的眾人。
只是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隔壁應該是王小公子的宅子。
白玉敬不可能同時管那四個宅子,加上他這人作為丞相的嫡子,雖然明面上擺出一副名流公子的模樣,本質上還是有些高傲和看不起人的。
自然不可能和那些白身的讀書人過多的交流,儘管他是要替太子尋找人才的。
所以這四個宅子的事情,他交給了他幾個朋友,偶爾去看上一看。
這竹齋交給的就是王家的大公子,對方的父親是戶部巡管,育有兩子,都是嫡子。
那戶部王巡管家兩個公子雖然是同一個母親,但是弟弟和哥哥到底是不太一樣,哥哥是出了名的有為公子,跟著白玉敬等人交往,但是弟弟就不一樣了,因為母親的溺愛,加上知道他繼承不了父親的家業,逐漸養成了一副紈絝的模樣。
因為經常被問起兄長的事情,別人見面也叫他一聲某某的弟弟,於是便有些和兄長對著幹的架勢了。
知道自己兄長和丞相的兒子搞了個竹齋,他便也在竹齋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