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感念著這點恩情,既然暫時以破廟為家,自然就想著不能做什麼壞事。
他們都是有覺悟的乞丐。
乞丐張還沉浸在自己或許要做壞事的情緒裡,乞丐劉拉了他胳膊一下,指了指前面。
那是一個撐著油紙傘的僧人,慈眉善目,只是那雙眼睛讓人有些望而生畏,那種彷彿被看透了的感覺,讓乞丐張覺得自己剛剛心裡的壞心思都被對方看出來了。
那僧人手裡提著一個大食盒,走到了他們面前,他們這個位置正好可以被屋簷遮住雨,於是他直接把食盒放在了地上。
倆人情緒很複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只覺得好像有一點被震撼到,又好像有點感動和畏懼。
於是兩人雙手合十,對著僧人點了點頭,道:「大師,有什麼事情嗎?」
「施主,這些食物還請收下。」僧人開口了,聲音也溫和得很,還有些好聽。
乞丐劉開啟食盒,看到裡面精巧的食物就知道這可不是他們以前吃得起的。
一時有些惶恐。
「小僧願意給施主們報酬,但是希望兩位施主能幫小僧一件小事。」易芒開口道,「明日小僧要去漠河河壩一趟,最近連綿不斷的大雨會導致河壩異常漲水,小僧需要以身鎮河,以救通州蒼生。」
這話一出,兩個乞丐目瞪口呆。
「大師!這個!」
「兩位施主無需多言,這是小僧應做的事情。」易芒很是淡定,彷彿將生死置之度外。
但是他的眼神忽而一變,似乎也有什麼擔憂的事情。
「只是小僧收了兩個徒兒,這次的水患,小僧希望他們能多學到點東西,算是小僧給他們的最後一課,所以需要兩位施主幫幫忙。」
兩個乞丐此刻已經完全被易芒的話鎮住了,連連道:「大師有事直言,我們必定會幫大師。」
「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只是需要說幾句話罷了。」易芒見他們很合作,鬆了口氣。
「什麼話?」
「在小僧要上河壩之時,需要兩位施主同小僧的徒弟說幾句察覺河壩不對的話,然後等小僧上去了,兩位施主務必讓他們知道這河水奔騰,或許即將決堤,之後再悄悄引導他們讓他們知道小僧以身鎮河這事。」易芒娓娓道來,頓了一下,又說,「小僧走後,還請兩位施主安慰一下他們。」
「沒問題,大師!」倆人點頭。
雖然有些不懂大師為什麼要讓他們說這些話,但是大師給了他們吃的,明日還要以身鎮河,他們自然是不可能質疑對方的。
至於對方是個騙子的可能。
那怎麼可能。
先不說僧人的戒律不能破,就算對方是個假和尚,騙他們這些話,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沒有吧!
要知道真的從河壩之上跳下去,怎麼可能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呢。
易芒同倆人說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先去往漠河河壩,到時候他會看住時機上河壩,倆人只需要去和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說他之前讓對方說的話便可以了。
易芒定做的東西,並沒有那麼容易做出來,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先去了一趟某富商家裡化緣,當然那是藉口,主要是對方有銅壺滴漏,確定好時間之後,易芒一邊數數確定時間,一邊去拿金屬零件,然後回了趟客棧。
雖然玄明玄濟沒有回來,但是易芒知道他們今天必然會回來,畢竟他之前特地說過三日後這個時間點,那倆人不可能忘記,就算再有什麼事情,也一定會過來。
易芒把最後的金屬零件都上上去。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他估摸著那幾人是回來了,調整好指標,注入內力讓手錶的時間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