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楚軍正的娘,老夫人從來沒怪過孩子,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個正直善良的人,他一心想要守護,不光是守護自己的家庭,還想要守護別人的家庭。
但是
看到一旁跟著自己做活兒的媳婦,她嘆了口氣:「苦了你了。」
媳婦有些茫然抬頭,對著她笑了一下,問:「娘,您說什麼呢?我沒聽清。」
「沒事,只是覺得,你跟著正兒委屈你了。」
「不委屈,從來都不委屈。」鎮北侯夫人道,「娘,我知道,將軍做的都是好事,他已經努力了,我們相信他就是了。您也不用太擔心我,我省得。」
她還以為老夫人還在擔心她,想安慰她。
不過她在幫著拔草的時候,也慢慢靜下心來了,這樣的日子過多了,他們心態調和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一直以來他們都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相信他們也沒別的辦法了。
「如果平兒和他爹選擇了不同的人」老夫人突然試探性的問。
「娘,平兒會理解他爹的,若是他因為這件事心裡有什麼想法,我會去開導他的。再說了,他們送來的那些話本,之前平兒來時,我同他一起看了些,我估摸著他應該也猜到了一些,現在沒反應,平兒也知道該怎麼做,他有自己的主見。」
倆人對視一眼,都已經知道了雙方想說什麼。
雖然平兒以為救他們出來的是太子的人,最開始他們也確實是信了,但是在安樂王府住上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就明白了,這救他們的人,不是太子。
因為救他們的人絕對不會成為太子的手下。
而且那些草包篇幅描寫極多的話本,多多少少也算是個提示了。
蕭恆路過花園,看到了正在拔草的婆媳倆,連忙過去:「老夫人、夫人,你們這是做什麼!」
「在你們這兒住了這麼久,總歸是不好意思什麼事情也不做的,就想報答一下。」
「不必了,萬萬不必了,若說什麼,還是我們對不起你們呢!鎮北侯將軍付出良多,若是再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和母親被虧待了,我們這也不好交代啊。」
蕭恆趕忙進去,拉倆人出來。
「你們且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不會出什麼變故的,等著事情結束,你們便可以團聚了。」蕭恆安撫他們。
「這是自然,我們是信的。」鎮北侯夫人忙說。
接著倆人就被蕭恆請進了房裡。
等他走了,鎮北侯夫人去打了一盆手,給老夫人洗手,倆人一邊洗手一邊交流著。
「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大概得益於他們的主子吧。」老夫人接道,「那大概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才能讓人放下仇恨,放下敵視,只一心要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去。」
「是啊,可真想見見這位安樂王啊。」
倆人說完,對視笑了笑。
曾經感受到這種被隱形囚禁的感覺後,老夫人便想過誰和他們是一樣的,後來他看到了一家人當街打一個孩子,那孩子□□著上身,瑟瑟發抖,肩胛骨處一個很是清晰的刺青落在那裡。
那是前朝的後裔,一個在被滅國後再也沒有接受過任何善意的民族,一個註定仇視著大邕的民族。
一個被一直監視著的,「有罪」的民族。
其實這樣比起來,他們還要幸運些,起碼該有的尊重別人不敢不給鎮北侯府的人,他們還可以過優渥的生活。
但是這樣的一個民族,現在眼睛裡卻充滿了希望,充滿了理想。
那樣的眼神,老夫人看過,那是她兒子還年輕的時候,在他告訴她這個母親「我要去當兵保護大家」時,她是看到過的。
後來她兒子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