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郊區有個工廠不知什麼原因發生爆炸,現場存疑。程澈給程輕輕發完回家注意安全這幾個字,便接到命令,要他帶著人趕緊過去。
程輕輕上完最後一節體育課,揹著書包走到校門口,一輛黑色吉普停在她面前。杜駿降下車窗,神色不太自然,“輕輕,你哥受了點傷,現在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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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駿模糊了許多細節,只說當時追工廠那夥人時,兩車發生碰撞。程澈為車裡的隊友,出事前硬是把方向盤往自己這邊打。一車人,就他受傷了......
程輕輕一口氣跑到四樓,走廊外全是支隊的同事。病房門敞著,她衝進去時,程澈躺在病床上,正和張原說話。
“哥哥!”話剛出口,淚水就止不住了。
張原哎喲兩聲,心疼這小姑娘,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哥他命大著呢。”
程澈脾臟輕微破裂,吸口氣哪兒都是疼的。他噙著笑意,揉揉程輕輕的頭髮,“別哭了,去,幫我倒杯水。”
有事做反倒能轉移她的注意力,程輕輕抽噎著倒了杯水遞給他。張原見狀,說:“正好,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好好養,別年紀輕輕落一身毛病。”
“好。”
張原拍拍程輕輕的肩,“那哥哥就交給輕輕了,輕輕可得堅強,能不能行?”
“我可以!”程輕輕甕著鼻子出聲,“我會把哥哥照顧好的。”
“輕輕真是好樣的。”
杜駿帶著剩下的人回隊裡處理後續,沒一會,病房就剩下兄妹兩個人。程輕輕抿著嘴唇,還真不敢再哭。她小臉白釉般清透,淚水憋得鼻頭眼眶嘴唇,俱是薄嫩緋色。程澈斂眸,清了清嗓子。抬手調整靠枕,她趕緊上手,怕他就此一命嗚呼。
“真沒事,”他無奈說,“醫生說觀察兩天,沒出血就能出院。”
程輕輕鼓著臉頰,委屈得很。沉默著偏過臉,抹掉眼淚,細瘦的肩不住顫動。掌心忽而傳來輕癢,她垂下視線。哥哥骨節分明的手指貼著她柔軟的手掌心,緩慢輕柔地摩挲著。
“輕輕,看我。”
程輕輕幽幽回頭,婆娑淚眼帶著怨氣,看著可憐又搞笑。程澈沒忍住,嗤笑出聲。
“哼!”她抽了下鼻子,卻沒亂動。
“病人得心情好才行,”程澈抬手,用指背拭去她搖搖欲墜的淚珠,“笑一下。”
程輕輕一下捧住他的手,貼住臉頰,甕聲甕氣開口:“你死了我怎麼辦?”
“離死還有點早,”程澈長嘶一氣,“放心,死前也會把財產都交給你。”
“屍體也是我的!”她蠻橫說,“不許給別人。”
“嗯,都給你,給你喂點雞鴨什麼的。”程澈仰起下巴,頸下延伸出一條流暢的山巒。凸起的喉結是山,會滑動的山。
程輕輕覷著他迷人的山尖尖,咽咽口水。掀眸瞟了眼室外,快速在程澈喉結上咬了一口。
程澈虛抬起手,須臾放下,輕嘆問:“開心了?”
哪有人會把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她心虛搖頭,牽住程澈的大手,“哥哥以後不許受傷。”
“行,下次和壞人事先商量好了再打。”
“噗----”
程澈可算把小祖宗鬨笑了。
晚上程輕輕怎麼也不肯回去,還好張奶奶過來把她強行帶走。第二日,她放學後立即馬不停蹄趕到醫院。醫生表示程澈身體底子好,再觀察一天,回去靜養一到兩週再來複查。
出院回到家裡,程澈並沒臥床,而是臥了沙發。程輕輕確實履行照顧哥哥的原則,除了偶爾去他嘴巴上啃兩下,其餘時間都乖得不像話。偏做什麼都要程澈在那兒看著,唯恐他錯過自己的乖巧。
晚上,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