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機械地旋轉,抬眼,落定。
精準看到了佇立在原地的男人。蔣坤風塵僕僕,帶著風雪欲來的滿身寒意,穿著那件與她初次相見時穿的廓形呢黑大衣,周圍行人步履匆匆,他目光含雜著沉斂,一如從前,處之從容。
新年的第一場雪,已下至末端,飄零的細碎雪花無形落進地面堆積的雪群之中。
隔著茫茫人潮,周韻緩緩握緊手機。
因為攥得力道太狠,指尖泛白。
手涼得很。
蔣坤不疾不徐掃了眼她身邊的男人,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他的視線,怔怔抬頭看過去,再一回頭,卻不知道周韻去了哪兒。
周韻面色發冷,將手機揣進兜中,連看都沒再看一眼,決然轉身離開,直奔停車場開車走人。
她步子太快,高跟鞋跺地如鼓點敲擊,敞開的大衣迎風向後飄曳,露出身上姣好曲線。
還沒走幾步,被人一把攬腰往懷裡帶。
“走這麼快做什麼。”
男人稍顯疲倦的聲線和他身上冷冽的氣息一貫湧進。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周韻抬頭冷冷問他。
蔣坤掌著她的後腦勺,帶她向前走:“還有十五個小時就要和你成為陌生人的,”他停頓一秒,漫不經心,“蔣坤。”
“可我反悔了,”周韻就著他的話往下,“我現在就要跟你當陌生人。”
蔣坤置若罔聞,帶她走到車前,從她兜中抽出車鑰匙,給她扔上了後座。
周韻氣急,當即就要掙扎坐起來,被他伸手抵住腦袋。
“反悔可以。”
蔣坤煙嗓一陣沉,“先陪我睡一覺再說。”
“誰要跟你睡覺?!”
周韻像是炸毛的貓,惡狠狠拍開他的手,卻再次被他握在掌心裡,她氣急,低頭咬他的手。
蔣坤也沒抽手,默默讓她咬,好一會兒才問,“解氣點了?”
“沒。”她聲音悶悶。
“嗯。”蔣坤用被她咬溼的指節蹭了蹭她的牙,低聲道,“等我睡醒,繼續咬。”
聽出來他是真的疲倦,周韻終於鬆了口。
被他跟擼Molly一樣摸了下頭髮,然後,關車門,開車上路。
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
一個不問,一個沒說。
他將車行駛到阜城某一片高檔別墅區附近,周韻才知道,這是他在阜城的家。
也不算“家”,是蔣晟留給他的一套住所。
看起來這地方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但卻無一絲灰塵瀰漫,應該由專人定期打掃。周韻還沒來過這裡,正低頭看著玄關處有沒有待客的拖鞋,忽然就被人攔腰抱舉起來,雙腳騰空離地。
周韻猝不及防,死死抓著他的外套。
“……你放我下來。”
回答她的,只有那唇與唇相碰之間乾澀又冷冽的觸感。
蔣坤扣住她的腦袋向下,以吻封緘。
他吻得好凶,好用力,與餓狼撲食有過之而無不及,劇烈搗弄著她唇縫中的舌腔,一陣流連,親吻的唇嘖聲在空蕩靜謐的別墅內驟然響起。
大腦缺氧,周韻低著頭被男人吃含,勾住舌尖攪弄,舌根受了刺激,不停分泌出口水,她根本沒有任何還擊的餘地,被他強制掌控著。
一陣天旋地轉。
兩人一併陷入柔軟的沙發中。
沉寂了一個月的火種,在此刻被再次點燃。
周韻被這個突然而又蓄勢已久的激烈接吻而搞得不停喘息,心臟鼓譟,耳鳴尖銳,愈演愈烈的心臟快要從喉嚨中跳出。
擁吻,纏綿,撕扯。
蔣坤覆在她頸後,含吮著她細嫩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