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周韻才到阜城。
俞白露沒上班,來接的兩人。
蔣誠看上去實在有點狼狽,腿纏著,額頭上還綁著繃帶,俞白露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這是去融城野外求生了?”
蔣誠尷尬哂笑一聲,“沒什麼大事,小問題。”
他自有一套解釋的說頭。
在酒吧兼職被喝醉的女顧客騷擾,反抗時對方摔碎了玻璃杯,打傷了他,也劃上了小叔。
周韻默默聽著,沒任何反應。
回了周宅,周父周母也同樣將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蔣誠身上,兩人誰都沒有在意周韻,也並未問她在融城這些天過得怎麼樣,全身心關切問著蔣誠。
“瞧你瘦的,在融城是不是都沒吃好,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做點好的。”周母一派溫和模樣。
就連往日寡言的周父也跟著道:“我記得家裡前幾年有人送來個藥,對傷口恢復特別有用,你在這等著小誠,我去找找。”
蔣誠滿臉認真,“阿姨,伯父,你們對我真好,以後我會像孝敬親父母一樣孝敬你們的。”
周母溫笑,“你能對我們韻韻好些,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周父趕緊附和著,“對對對。”
周父是上門女婿,周韻隨母性,但恰好周母也姓周,所以外人一直認為周韻的父親有錢,其實不然,周父不過是個普通的白領,早些年因肯吃苦能幹,才被周母看中。
這麼多年,周家一直是周母說一不二,周父不敢多說一句話。
他們在上演著一場親情大戲,周韻看不下去,走進臥室平躺在床上。
沒過一會兒,俞白露敲敲門。
“進。”
俞白露手裡拿了兩瓶鮮果果汁,“怎麼回來的這麼突然?接到你電話說要登機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自己聽錯了。”
周韻接過果汁喝了一口,安靜道,“最近哪天晚上有空,我們聊聊。”
“正好。”俞白露說,“我也有事要和你說,是關於你送給我的那份禮物。”
周韻點了下頭。
俞白露將她抱進懷中,輕聲道:“放心,一切有我在。”
周韻埋在她懷裡,沒有說話。
蔣誠是下午走的,回蔣家去了。等他走後,躺在床上的周韻才終於感受到現在自己是在阜城,而不是在融城了。
她盯著天花板,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在融城的一切像是一場夢。
離奇。
又難以忘懷。
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太累,太困,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周韻做了一場夢。
夢到她半年前看到蔣誠膝上型電腦後的那些畫面。
其實那是蔣誠和她第二次見家長。
暑期,蔣誠邀請她父母去避暑山莊,到了之後周韻看到蔣坤也在,一問,才知道這是蔣家的產業。
蔣誠無疑是想向周父周母證明蔣家實力的,並且很真誠的和他們坦白,自己的父母給自己留了一筆天價遺產,為了表示誠意,結婚後全部放到周韻名下,當做彩禮。
周父周母動容了。
包括周韻也是。
那晚兩人安排到了一個房間,青澀而又期待的第一次。
蔣誠在浴室洗澡,周韻看到了他訂購戒指的聊天記錄,同時也看到了他被操的畫面,那一刻腦袋是懵的,頭暈,耳鳴,發了瘋的想吐。
她踉蹌著跑出去,撞見了正在品酒的周母,對方不悅皺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一點大家閨秀嗎?”
周韻輕聲問:“……媽媽,如果我說,這個婚我不想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