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起了個大早,只請到了上午的假,對此的安排就是先去菜市場,給她的冰箱補充食物,首先要好好做飯,其次是要讓她好好吃飯。
“姐姐,你想吃什麼?”遲越捋一下她的碎髮,能和姐姐在一張床上醒來,實在是過於幸福,心臟跳得太快了。
謝雨寧早起困難,她嘟囔著像在說夢話。
“那你接著睡吧,等我回來了就起床吃早飯。”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在他窸窸窣窣的動靜中謝雨寧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趁著太陽沒升高,早上的溫度還挺舒服,家裡去菜市場只要一刻鐘,海鮮攤位佔了至少三分之一,不管遲越去多少次都不習慣這撲面而來的海腥味兒。
他們老家一帶山林居多,也有河,肉類是以家禽為主,養殖的魚蝦雖然也吃,但吃得不多,海鮮更是他的烹飪盲區。
“小夥子,來點兒?”
攤主很熱情,但是他看著花色不一的貝殼類,各種大小的螺,以及長相奇怪的魚,連連搖頭,“不會做。”
“蒸著吃,水煮、紅燒都可以。”
遲越說下次再買,屏著呼吸從水產區撤出來了。
買了一把空心菜,茄子,蘿蔔,切了一刀五花肉,剁了兩斤排骨,大城市的菜價令人咂舌,他們鄉下人家都有小菜地,城市裡什麼都得花錢,嗐,怪不得大家都這麼拼命生活。
遲越看到水果店鋪門口整齊擺放著一筐筐鮮紅的草莓,牌子上寫著“紅顏”,走近看了看標籤,50.9元!又看了有另外兩筐,都是五十元上下,目測了一下一筐大概只有一斤,幸好他沒伸手。
見識過了昂貴的草莓,再買鳳梨和半個西瓜只覺得可以承受,又挑了一點小番茄。
遲越計算著他在家裡打工拿到的零用錢,再加上每個月的生活費,想要過得滋潤還是得找份兼職,大城市物價貴,工資應該也高的。
他一路走走停停,心裡都開始羅列下週的選單了。
回家的時候還沒到八點,謝雨寧還在睡,屋裡昏昏沉沉,遮光簾效果不錯。
遲越心軟,已經讓她睡到了八點半,不能再晚了,“起來吃早飯,我買了豆漿,你吃蒸米團還是包子。”
她從被窩裡露出一雙惺忪的眼,聲音慵懶,“哈啊——”
先伸一個大大的懶腰,“甜的嘛?”
問的豆漿。
“甜的。”
“冰的嘛?”還是問豆漿。
“再睡下去就不冰了。”
“好叭。”她伸了懶腰,看起來是要起床的架勢,但她在遲越的注視中又縮回被子裡,“好睏。”
遲越還能怎麼辦,只能把冰豆漿拿進來,被子掀開,吸管塞進她嘴裡,“嚐嚐。”
涼絲絲,甜津津,“嗚嗚嗚我想睡覺……還挺好喝的嘛。”
“起床吧姐姐,我還買了鮮花,你得處理一下。”
謝雨寧的獨居生活很單調,房子很小,家鄉很遠,交際圈很窄,週末就是在家窩著休息。
工作不忙的時候每週獎賞自己一束鮮花,不講究技巧,什麼喜歡就買什麼,五月份的時候買了兩次芍藥,她喜歡粉的和白的,娉娉婷婷開滿了一花瓶,花期過後又買了洋桔梗,逐漸替換掉開敗的,補充鮮嫩的進來,天天都得換一次水,滿瓶青綠看得很是解壓,直到她忙碌起來將花瓶閒置了幾周。
殘敗的花枝已經被他打包扔掉了,花瓶也洗乾淨了,十幾支花用絲帶紮成一束。
向日葵和洋桔梗放在一起也蠻好看的。
她扎著一個搖搖晃晃的丸子頭,對於遲越熱切的目光一無所知,她優哉遊哉地晃著腦袋,毫無防備地露著一截雪白的頸子。
低下頭時檢查每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