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區沒有電梯,牆壁有點滲水,夏日裡的頂樓特別悶熱,好處就是一個月便宜三百。
謝雨寧又說要幫他拿包,遲越還是拒絕,“一整個暑假都在幫我爸搬貨,不用心疼我。”
他倒是會往她心裡鑽,還知道她會心疼。
遲越把箱子橫過來單手拎起,要不是樓梯狹窄,他會一直牽著手走到樓上,謝雨寧在前面帶路,她穿著一條連衣裙,露出兩條雪白纖長的小腿,蚊子在她薄薄的腳腕上叮咬出一個紅印。
只有遲越會盯著這些不起眼的地方,腳腕和手臂內側,鎖骨和胸骨下方,在她小腹上留下明顯的吻痕時,她一整個夏天都穿著連衣裙小心翼翼地遮蓋。
結果卻給了遲越更多的便利。
謝雨寧感到背後目光火熱,身後有惡犬,她無處可逃。
捕獵的過程極其有趣,追捕的時間越是漫長,吃進嘴裡就越是滿足。
他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始終保持著五個臺階的距離,謝雨寧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一線生機,她放慢腳步,試圖把時間無限拖延。
想用漫長的臺階、沉重的行李來消耗他的體力。
可她若是回頭看一看,她只會看見遲越狂熱的眼神,在她的裙襬和露出的面板之間來回掃蕩,他心裡肯定是在盤算著要從哪裡下口。
他怎麼會現出疲態呢,他亢奮得不行,碩大的行李箱只是讓他手臂微微鼓起青筋,胸腔沒有絲毫她想看到的劇烈起伏。
他的體力,她明明親身試過的。
好在樓梯終有盡頭,遲越嘴角漫出笑意。
“到家了,姐姐。”
遲越先輕手輕腳地放下行李箱,橫著放下的,因為輪子髒了,待會得擦一擦,再卸下揹包將它靠在牆邊確保它不會倒下。
井然有序地處理好了一切,才反身帶上了門,他渾身都充滿了理智的表象,沉穩得不像十八歲。
大門合上時發出沉悶地聲響,謝雨寧的小腿尚未完全抬起,手指還沒勾住涼鞋的繫帶,心中跟著一震,動作隨之遲緩。
家中只剩兩個人的時候,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
人性和獸性都經不起考驗,謝雨寧背對著他就註定了失去先機。
沉重的軀體壓住她纖瘦的背脊,遲越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咕嚕,聽著就像準備開飯。
呼吸噴灑在她的後頸,比夏天更熱更灼人,謝雨寧敏感的神經可以感受到他落下的每一個吻嘴唇都是顫抖的。
他抵著她的後腦,廝磨著她的長髮,深深地嗅著她的氣味,胸腔每一次舒展都像是要把她吃進他的胸骨中去。
“姐姐。”
他無法隱藏心中愛意,只能驅動舌尖吐出姐姐二字,他叫一聲,她便輕輕顫抖。
她弓起一節節脊柱試圖抵抗這洶湧的情意,遲越的雙臂緊緊環繞她,用自己將她包裹得嚴絲合縫。
“你瘦了。”
遲越對她充滿了愛憐,年幼者對年長者的憐愛叫她更加羞赫。
將她垂落的頭髮絲整理好別在耳後,露出了通紅的耳尖,謝雨寧低著頭往下藏,可不管藏到哪裡,惡犬的呼吸都會追隨過來。
尖銳的牙齒合攏,品嚐著她的耳廓,溼熱的氣息從狹窄的耳道中直傳大腦,中樞神經反饋給她的快感就是叫她瞬間軟了雙腿,喉嚨也無比干澀,“阿……”
這個時候不該再叫他的名字,抿住嘴唇之後再開口,聲音在抖,牙關在抖,“我站不住了。”
她鐵石心腸地對約定之事絕口不提,好像要把他和那個夏天一同拋諸腦後,此刻又輕易求饒,遲越對她是恨不起來的。
他裝作冷淡兇惡,但只要她出現在視線之內,就剋制不住地想搖尾乞憐。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