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她竟如此狠心?!」鄧啟芳大吃一驚。
「是啊!明明是嫡親的骨肉,只因為是個姑娘,便也能狠下心來往山裡扔了。母親連生三女,祖母素來有意見,只是沒想到她竟會這般狠心。」提及親祖母的狠心,馮諭姈的情緒便有幾分低落。
只因為家裡養不活四個孩子,所以只能把最小的姑娘扔掉。哪怕那個時候母親根本還沒有身孕,祖母便迫不及待地為未來可能會有的弟弟騰位置了。
不過很快她便又平復了下來,在夫君懷裡蹭了幾下,幸福地道:「幸虧咱們有濤兒……」
聽她提到兒子,鄧啟芳眼皮輕顫,很快便掩飾了過去,使了幾分力度將她摟得更緊。
是的,幸虧他們有濤兒……
氣氛正好間,忽有侍女匆匆來報:「大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公子出、出痘了!」
夫妻二人大吃一驚:「還不快去請大夫!」
穆元甫並不知宮外對自己的議論,自那一晚在自己的皇后面前大失顏面之後,心心念念便是先把場子找回來。
至於其他的,暫且放於一邊。
這一晚,馮太后照舊駕臨長明軒,早已作足了準備的穆元甫,在看到劉公公端到跟前的「避子湯」時,還是沒忍住嘴角直抽。
這東西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弄出來的?虧他想得出來!
儘管對這碗讓他大折顏面的『避子湯』討厭至極,不過知道服藥這東西是必經程式,誰也免不了,故而還是捏著鼻子喝了個乾淨。
畢竟他可不想再在關鍵時刻,被人喊起來喝這破玩意!誰知道會不會又把小兄弟嚇得縮回去睡懶覺。
馮諭瑧坐在一旁,看著那張俊雅非常的臉,正因為一碗避子湯而露出苦哈哈的神情,只覺得有點兒好笑。
少頃,本是苦哈哈的那張俊臉,又換上了充滿期待的表情,甚至連眼睛裡的光都亮了幾分。
「太后,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那人一邊說,還一邊充滿暗示地望了望床榻。
她笑了笑,握住對方伸過來的大手:「周公子所言極是,的確該歇息了。」
穆元甫這一回已經提前在腦海里,將筱月公子教導過的房中術一一『演練』了一遍,誓要將那晚丟失的場子找回來。
紗帳垂落,再一次被對方壓在身下時,他已經相當淡定了。
畢竟上面這位置最終歸屬於誰,還得看今晚!
他對此充滿了信心,更是施展渾身解數,直到讓對方臉上那本是相當剋制的表情,開始被迷亂一點點取代。
一時間,諾大的寢間裡,響起了一陣陣引人遐思的低吟微喘。
穆元甫額上滲著汗漬,雖然覺得體內那道熱度快讓他燒起來了,可還是咬緊牙關按著衝動,只盼著給予對方最極致的享受。
見對方臉上的迷茫神情漸漸明顯,對他挪動雙腳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翻身』的意圖亦無所察覺,心中暗喜。
再垂眸檢查一下小兄弟,很好,非常敬業且合作。
一時大喜,正欲挺身徹底將眼前女子攻陷,門外忽地又響起了連翹那無比冷靜的聲音——
「啟稟太后,鄧府有急報,府上小公子患上了天花之症!」
天花二字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又如一道冷水兜頭淋下來,瞬間便將馮諭瑧體內的熱度給澆滅了。
她立即扯過被扔到一旁的衣袍披上,趿鞋下地,大聲吩咐:「立即傳太醫院院正往鄧府為小公子診治,另派人速往洛雲山請寧大夫。同時封鎖鄧府,未有哀家旨意,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
「謹遵太后旨意!」連翹領旨,玲瓏立即帶著兩名宮女進來,簇擁著她前去沐浴更衣。
被眾人徹底遺忘在床榻上的穆元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