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能為上官良分辨半句,因為懿旨明言的都是上官良為官期間曾犯下的種種錯處,僅是貶官而沒有抄家流放,已經是太后格外開恩了。
因此,上官良不但不能有任何不滿,還要進宮謝過太后隆恩。
而他,自然更不能說什麼了。
這一記耳光打得不可謂不狠。
鄭太妃也是惱得很:「明明之前去問的時候,她還答應得相當痛快,轉頭卻做出這樣之事,簡直太不把咱們母子放在眼裡了!」
穆垣袖中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
還是鄭鳳琪還有幾分清醒,勸道:「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惱也於事無補,陛下這般發洩一通,若是傳到了明德殿,豈不是又要生事端……」
穆垣呼吸一窒,眼眸微閃,緊緊地抿住雙唇。
鄭太妃也醒悟了過來,立即給宮人們下了封口令。
穆垣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表示也是同意她這般做法的。
「事已至此,這迎娶皇后之事,該準備的還是要早早備下。總不能寒了上官大人的心,更不能讓追隨陛下之人,以為陛下……」後面的話鄭鳳琪不便直言,不過鄭太妃母子亦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按鄭太妃之意,她是有點兒不想再要上官氏這個皇后了,生父只是一個九品芝麻官,比她們鄭家還不如,這樣人家的姑娘,居然要正位中宮,怎麼看都怎麼不般配。
早知今日,還不如直接讓侄女當這個皇后呢!至少與自己一條心,識大體,必要時還能與自己勸一勸陛下。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正如鄭鳳琪所言,事已至此,上官氏這個皇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若是他們母子想反悔,不說文武百官不會同意,便是馮太后也不會允許。
「委屈你了,竟要屈居那樣的人之下。」穆垣心疼地握住了鄭鳳琪的手。
鄭鳳琪笑了笑,柔聲道∶「陛下心裡有鳳琪,鳳琪便已經相當幸福了,又怎會覺得委屈。」
穆垣愈發愛憐不已。
便連鄭太妃也覺得這個侄女真的相當懂事識大體,早知道當日就抬舉她,還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來。
她想了想,忽地有了主意∶「我倒有個主意,不如先把鳳琪的名分定了,也好讓她能在宮中名正言順地幫我一把,你們覺得如何?」
名分先定?鄭鳳琪心思一動,縱然頗有城府,此刻也有點兒激動。
先定下名份的話,意味著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宮中經營,亦可以進一步培養與皇帝表弟的感情,就算日後的上官皇后進宮,也無法撼動她的地位。
雖然是心中極為願意,不過她還是溫溫柔柔地道:「鳳琪聽陛下的。」
穆垣又可能會不同意,本來就覺得委屈了心上人,此刻只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捧在她的跟前。
「貴妃,母妃瞧著如何?」他問。
鄭太妃一聽便明白他的意思了:「貴妃,僅次於皇后,自然是極好。」
鄭鳳琪垂眸,掩飾了須臾,含情脈脈地朝穆垣道:「是不是貴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名正言順與陛下一起。」
見她對自己如此情深,穆垣又是感動又是得意。
鄭太妃直接拍板:「就貴妃了!」
皇后未娶,倒是先冊封一個貴妃?馮諭瑧得知二人的打算,一時無語。
若是皇后的人選還未曾定下,先封一個貴妃倒也罷了。如今皇后人選都是板上釘釘的了,這會兒才來冊封一個貴妃,是明著表示對皇后的不滿,要打上官府的臉麼?這對母子到底在想什麼?
人是他們死活要定下的,如今又是這麼一副嫌棄人家姑娘的模樣,那位上官姑娘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的?
她揉了揉額角,這才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