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暮還沒有反應過來,巨大的氣浪從後面席捲而來,他的身子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拋向半空,然後重重砸落在一片狼藉的地上。
整個世界頓時變得一片死寂,林辰暮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覺得渾身乏力,爬不起來,眼前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噠噠噠”的槍聲和各種噪雜的聲音才又重新傳入他的耳朵裡,彷彿他的世界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林辰暮勉力坐起身軀,劇烈的喘息著,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只覺得眼前有人影在閃動,頂上不斷落下飛屑,塵土飛揚,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嘔吐的濃濃血腥氣和刺鼻的硝煙味。
隱約間,林辰暮似乎聽到有人在衝自己大聲喊叫著什麼,好像是陳雪蓉的聲音,不過聲音不似平日那般沉穩果敢,而是帶著極大的惶惑和不安。
他有些木然地轉過頭去,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一個堅硬而又灼熱的槍口就抵在了他的額頭上,緊接著,就看著何奕那猙獰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他身上沾滿鮮血,看來更是淒厲若鬼,嘶聲吼道:“哈哈,開槍啊,有他給我陪葬,我他媽也值了。”
林辰暮抬眼望去,只見四周圍滿了荷槍實彈的軍警,黑洞洞的槍口都對準了何奕,神色嚴峻,如臨大敵,而再遠一些,還有其他人員在救治一些受傷的學生和軍警,他們有些還有動靜,有些則是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場面喧囂而嘈雜。
“不要開槍。”
陳雪蓉俏臉繃得很緊,目光死死地盯著何奕,可那不時瞟過林辰暮臉龐的目光中,卻又閃爍著關切和擔憂的眼神。她阻止了其他人開槍,又沉聲對何奕說道:“何奕,事已至此,你還是束手投降,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投降?”何奕哈哈笑了起來,剛才的槍戰雖然短暫,卻極為激烈,倘若不是身上穿著從林辰暮那裡奪過來的防彈衣,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不過即使這樣,他胳膊和腿上,也中了兩槍,血流如注,極大的妨礙了他的行動。最要命的,還是槍裡就只剩下最後一發子彈了。
不過好在老天都在幫他,就在這個山窮水盡的時候,居然又讓他看到了林辰暮。對方似乎也洞悉了他的心思,子彈就像是不要錢似的飛瀉而來,進行壓制,何奕拼著又捱了一槍,才把林辰暮給制住,這下子總算是有了令對方投鼠忌器的法寶。
“自從老子走上這條路,就沒想過能壽終寢……”話語戛然而止,口中鮮血開始溢位。何奕呆呆地望著脖頸上順著傘兵刀激射而出的鮮血,一雙眼睛更如死魚般的凸出,其中神色複雜,不敢置信之餘,更是充溢著深深的絕望與恐懼。他口鼻中開始溢位大量的鮮血,艱難的看著林辰暮道:“你……你居然……殺了我?”
卻是林辰暮無意間摸到了地上那把把傘兵刀,趁他得意忘形之際,一刀刺入了他的脖頸。
防彈衣只能護住身子,卻護不住脖頸。
突然,何奕拼命將傘兵刀自喉嚨間拔了出來,鮮血激揚之際,就待奮力舉起朝林辰暮刺下,只是手臂剛揮到半空,“砰”的一聲,他渾身一震,額頭多出了一個血洞,宛如爛泥般的癱軟在地。
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東屏市市委大樓三樓的小會議室,鮮紅的黨徽黨旗莊嚴肅穆。
“死了七個,傷了十三個,其中還有十一個孩子……”楊衛國看了眼手中的報告,搖了搖頭,將報告扔在桌上,就問道:“這事大家怎麼看?”眼角似有意似無意的瞟了郭旭峰一眼。
雖說大權在握,可對於郭旭峰的到來,楊衛國還是心存警惕的。
郭旭峰到任以後,抓經濟,搞工業園,進行企業調研……十足就是一副幹實事的樣子,在許多幹部和群眾心目中,很快就樹立起了一個務實市長的形象,相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