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則安離開的時候,蕭姿儀並沒有去見他。
她站在閣樓上看著少年孑然一身地走出了郡主府。
女人輕聲喃喃道:“他什麼也沒帶走。”
她送了他無數珍貴的金銀財寶,他什麼都沒有拿。
蕭姿儀命人為他裁的衣服也整整齊齊放在房間裡。
走的時候他穿的還是自己來時的那一件衣裳。
少年來去一身輕。
只有她被困在了這裡。
整座郡主府都有她和徐則安的回憶,她甚至連那些小細節都記得那般清晰,像是刻在了腦海中一般。
瑤琴:“郡主為何不去送送他。”
明明那樣不捨,卻只站在這裡望著,她不明白。
蕭姿儀淡聲道:“因為本宮瞭解自己,一旦心裡滋生慾望,就不會放他離開了。”
“郡主這段時間變了好多。”
蕭姿儀淡淡一笑:“是嗎?你覺得是好是壞呢。”
瑤琴不敢說,蕭姿儀看她一眼:“你說便是了,本宮不怪你。”
徐則安說過不能對下人非打即罵,也不能隨意殺人,她都牢牢記在了心裡。
瑤琴小聲道:“奴婢覺得郡主變好了,變得......有人情味了,脾氣也好了許多,不那麼愛生氣了,徐公子在的那幾日每天都是笑盈盈的,奴婢瞧著也為郡主歡喜呢。”
“本宮總覺得那幾日像是做夢一般,很不真實。”
“郡主若是無聊可以再找幾位小公子陪您啊。”
“不必了,本宮答應了他以後不會再如此了,不懂自己的人即便陪在身邊也沒有意思。”
瑤琴低下頭不再說話。
徐則安走後,蕭姿儀覺得做什麼都非常沒勁,一天都懶懶地躺在榻上不願動彈,腦海裡來來回回都是那人的身影。
到了晚上閣樓盡頭突放異光,下人來稟報的時候蕭姿儀還愣了愣。
問了之後才知道那是徐則安的房間外。
因為蕭姿態下了命令不允許隨意進去徐則安的房間,她們便只能來稟報給蕭姿儀了。
蕭姿儀迫不及待地走到那裡一看,房間外都被一種光折射出的光芒照亮,那光影還會流動,夢幻又不真實,連做夢都幻想不出來這樣的場景。
蕭姿儀走過去推開門,眼前的一幕讓她微微張大了嘴,合都合不攏。
蕭姿儀自認在宮中見過各色珍寶,如眼前這樣的東西她也還是第一次見。
房間裡有一個十分精緻的如同燈籠一般的東西,它內部不斷地在轉動,在房間裡折射出各色光芒和圖案。
蕭姿儀抬起頭看了看那些光影,那些圖案......似乎都是一個女人。
好像是她自己。
她抱著震撼不已的心情走近那盞燈。
待她走近了仔細看,便可以確定這上面的影子是自己,每一面都是不同的她。
這燈一共六個面,不僅能投射出光影來,還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照亮整個房間,映到走廊上。
整個房間變得如夢似幻,光影從女人臉上流過,蕭姿儀湊近後睜大眼不可置信地說道:“這燈竟然能自己轉動。”
徐則安做的便是一個改良版的走馬燈。
大夏並沒有走馬燈,因此第一次見到走馬燈的人都會感到驚奇。
走馬燈的原理是當燈內的蠟燭燃燒後產生的熱力會形成氣流推動燈上的輪軸旋轉起來,輪軸上的剪紙在燭光映照下形成影子投射在房間裡,
尤其是經過徐則安改良後,這走馬燈還能折射出彩色的光芒轉動,眾人對這樣的奇景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原來他之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便是在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