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的張楊等人也聽見了丁原的聲音,急忙跑了過來。
“主公你終於醒了。”張楊過來將丁原扶住。
“嗯嗯,現在城中瘟疫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一些了。”此時的丁原還不知道河內郡已經被劉軒給佔領了。
聞言張楊幾人低著頭沒有說話,而丁原也是聰明人,見幾人表情,再看看周圍環境,心中開始感覺有些不妙。
“快說,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又在哪?”
“河內郡已經被劉軒給佔領了,而我們現在在五原郡。”
張楊知道這事是瞞不住的,索性直接說出來,讓丁原好好緩緩,看清局勢。
丁原一聽這話自然明白了過來,心中大怒,這河內郡可是他的大本營,丟了那就相當於成了流浪狗,而且自己好像還成俘虜。
“混賬東西,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敢投降的?”
“當時那種情況要是再不投降,只能等死,不過主公放心劉軒已經將瘟疫處理好了,而且對待城中百姓也是極好。”
“那我的兵馬呢?”在丁原心中百姓什麼的都不重要,軍隊才重要,這可是他的根本。
“已經被劉軒收編,不僅如此,整個幷州基本上也都被劉軒掌握。”
一聽自己的軍隊沒了,丁原差點沒給氣暈過去,他父母死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生氣。
而丁原剛醒的訊息也被傳到了劉軒耳中,劉軒放下手裡的事情就來到了安頓丁原的院子,還沒進門就聽見丁原在一個勁的大罵自己。
“看來丁刺史恢復的不錯嘛,從聲音就能聽出中氣十足呀。”劉軒聽到丁原罵自己也沒有生氣,反而調侃了起來。
見劉軒來了,丁原罵的更大聲了。
“劉軒小兒,你趁我暈厥,取我河內,收我兵馬,不為人子,我與你勢不兩立。”
劉軒全程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表情,這就讓丁原更加肆無忌憚,罵的也一句比一句難聽。
丁原罵了一會兒,就短暫休息了一下,可能是累了。
這時劉軒才開口說話。
“罵夠了嗎?如果罵夠了那就該我說了,對於你,我還是比較瞭解的,早年在南縣擔任縣吏,當時發生民變,你不畏生死衝鋒在前,在平息民變的過程中屢立戰功,被張懿刺史看重並提拔,之後你作戰勇猛還擅長射術,從來不推辭交給你的任務,尤其是追逐外寇時總衝在隊伍前方,可謂是威名赫赫,受百姓敬仰。”
誰都喜歡聽別人提自己的英雄事蹟,丁原也不例外,表情都變得高傲起來了,而劉軒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但此次休屠各胡叛變,攻進幷州,殺了張懿刺史,你自領幷州刺史也還說的過去,而你卻為了自己,放任胡人不管,把百姓推到胡人刀下,我率兵平叛,你又覬覦我五原郡,出兵攻城,你的行為與胡人有何區別?即便我現在把你放了,你又有何臉面面對幷州百姓,你對得起你的伯樂張懿嗎?你對得起年輕時候的自己嗎?”
劉軒的話如同利劍一樣,一把把的插進丁原的心中,丁原也從剛才的高傲變得有些低落。
“你猜現在幷州百姓會如何看待你?或者說幾百年後,史書會如何評價你?會不會說你為了自己的前途與休屠各胡勾結,先是殺了刺史張懿,又讓胡人殘害幷州百姓?”
“你別再說了。”丁原的內心防線早已崩潰,羞愧不已,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突然拔起旁邊的一把寶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張楊幾人見情況不對,想要上前去攔,但為時已晚,丁原手一用力,寶劍鋒利的劃開了自己的脖子。
“那我就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這句話丁原就直直的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