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現在趕回來也來不及了。
秋玹抽空往自家隊伍那邊扔了幾個複製布偶,只能寄希望於花臂大哥能夠及時反應過來至少攔住斐然的彈簧刀,趁著現在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一邊,她直接下手把那個被定在原地的行刑官抹了脖子。
“回去攔住她。”
低聲在腦中連線著新鮮出爐屍體的聯絡,那個活像座小山的行刑官僵直著面目直愣愣朝著己方隊伍衝過去了。這幾下足以為緊閉雙眼醞釀的科林爭取到時間,秋玹之前跟科林交過手,知道以他的實力就算跟斐然對上有點難打,但至少不會完全被動地死在她手裡。
而就在屍體回程的下一秒,聯絡斷了。
聽著身邊斷斷續續傳來的不似人聲野獸狀低吟,秋玹再轉頭的那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她看見c區隊伍裡的那個兇惡老哥,正以一種幾乎快要折斷脊背的動作前俯在地上,那兩隻手臂上肌肉虯結蠕動,那幾團抽搐著的肉塊上方,一層厚重而粗糲的啞黑色毛髮生長覆蓋在上面。
身邊站在外圍看著戲的犯人們見怪不怪,甚至是接連不斷髮出一種“早該如此”的哨聲歡呼,而一直在暗中監視巡邏著的獄警也早已準備架好了武器,若是異化而成的野獸衝出場地傷到了除犯人以外的監獄人員,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當場射殺。
黑色長毛一直從他手臂上蔓延到胸前臉頰,最終形成一圈停留在面中的部位,也就是說現在除了五官的位置仍是原來的人臉樣貌,其餘毛髮瘋長覆蓋住的軀幹已經與野獸無疑了。
凸起的骨節直直戳著原本膝蓋手肘的位置頂出來,人腿化為結實有力的野獸獸足。在幾息之間轉換而成的獸高揚脖頸嘶鳴一聲,前掌刨地就朝這邊衝撞過來。
“他這樣子……感覺大家都見怪不怪的樣子。”
秋玹咂舌,反應過來後背著神父開始繞著操場走位。目前看起來由兇惡老哥幻化而成的不知名野獸不似那種被激化後的狂暴無理智狀態,她看得清楚,那雙澄黃的豎瞳中,從始至終都明明白白寫著自己的目標。
“蔚之前被風狼咬過。”同樣從頭到尾只差在臉上寫著“划水”二字的神父趴在身後淡淡道,“風狼確實是具有感染性的野獸,但是感染變異的這種情況卻是萬里挑一。蔚很幸運,能夠幻化獸人的血統,就是因為這種血統,當年軍隊在野山上堵了他三天才成功捉住他的。”
秋玹對於神父口中的“幸運”不予評論,她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獸人的前爪,一邊道:“你準備好了沒有,都已經多長時間過去了。我告訴你,我們之間只能有一個混子。”
神父沒有回話,那個叫蔚的兇惡老哥幻化而成的野獸還在那裡不知疲倦地進行豬突猛進,秋玹轉了轉手中的子母刀,突然一個滑步迎面直直朝己方隊伍裡的斐然衝了過去。
“科林!拖住她!”
叫科林的行刑官跌坐在地上手中暗元素凝聚著抵禦斐然刺來的彈簧刀,c區的老大手握彈簧刀意味不明笑了一聲,下一秒,她的身形徑直消失在了科林面前的空地上。
野獸仍在身後窮追不捨,秋玹暗罵一聲硬生生剎車轉變方向,蔚卻極其有想法地維持著原來的軌跡嘶吼衝到了科林面前。滴著涎水的利齒大張著咬合,令人牙酸的金屬打滑摩擦聲響起,花臂大哥捂著自己半邊幾乎要被完全撕扯下來的肩膀喘著粗氣,將手中的鋼棍又往野獸嘴裡捅了一點。
科林連忙起身退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秋玹攙了大哥一把讓他自己喊認輸先下場,把命保住再說。大哥點點頭,用僅存的手臂揮了揮示意,一瘸一拐地遠離了中心場地。
斐然不見了。
“你行嗎?”秋玹跟自己隊伍裡僅剩下來的幾個犯人站在一起,瞥了在那大喘氣的法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