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玹直視著面前神情不變的秦九淵,身後的是她那被人打一拳都能哭好久的弱小室友。她深深呼吸一口空氣,手一抬先把那兩個都跟秤砣一樣壓在她肩上的手拂了下去。
秦九淵愣了一下,再抬眼時神色間帶上了點肉眼可見的失望。
“怎麼了,你不想再見到我嗎?還是……”
男人望向那個站在後面死死瞪著他的人,冰冷聲線如同蛇類爬行碾過的黏膩跗骨。
“你嚇人家幹嗎?”秋玹腳步移了一下擋住她那個小可憐室友,一手背在身後在指跟處的戒指邊緣剮蹭了一下,一邊看向秦九淵。“在這個世界你叫什麼啊?”
男人眨眨眼睛有些莫名,“埃維啊,怎麼了?”
秋玹:“還是叫埃維啊。”
“對啊,我不是一直叫這麼名字嗎?”
很好,那個“秦九淵”的無論哪一根手指上,都沒有顯現出所對應的黑色指戒圖騰。
在愚人船上,秦九淵只把自己的姓名告訴過她一個人,也就是說,其他人所預設的他的姓名就只是叫做埃維。所以,眼前的這個“秦九淵”,必定是當時在那艘船上的人。
是誰?
又會是誰膽敢冒充秦九淵跟她來到這個試煉場?
秋玹神情冷下幾分。既然眼前這個faker不是秦九淵,那麼就只能是她那個新來的室友。
她轉過頭,本來想要說幾句好話安撫一下新進監獄不習慣的小可憐,就看見那個無悲無喜盯著她的人手指上,同樣除了劃出來的傷口之外再無其他。
秋玹:……?
“告訴你,獄友又怎樣,如果你再敢纏著她,我讓你屍首無存。”面前那個頂著秦九淵的殼子據說自己叫做埃維的男人還在不依不饒地威脅,身後新室友的神情也看不出什麼波動,秋玹擠身從他們兩個中間滑出來,只感覺自己頭都大了。
“你們兩個先玩吧,我告辭了。”
“等等。”
埃維突然上前想要來抓她的手,秋玹閃身,以極快的速度避開對方伸來的手掌。
她回過頭去,注視著“秦九淵”臉上每一分曾經熟悉的細微紋理,神情淡漠。
“秋玹……”
埃維無措地張了張口,似是不明白事情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後者又偏了偏頭像是感知到了自己纏在手腕上的吊墜輕顫了兩下,突然間,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前提下,她猛然蹲下身子抱著自己的膝蓋開始抽泣。
一直在最後的病床上目睹了全程的兇惡老哥:……
“怎麼……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別亂跑待在那裡等我回來嗎?”年輕的獄醫匆匆趕來,手上的急救箱上還沾染著來不及擦去的血跡。她一瞥現在隔間裡的情況就大概明白了大半,連忙蹲下身在秋玹耳邊輕輕哄著。
“沒事的沒事的,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別想太多。來,我們離開這裡,我帶你走好不好?”
秋玹低著頭慢慢站起來,牽著獄醫的手跟她回到了醫療室內。
身後埃維似是還想要說些什麼,新來的室友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好像無事發生過重新走回自己的病床上閤眼補覺了。
秦九淵面貌的男人站在陰影裡,臉上的神情晦澀不明。
“……可以了,這裡沒有人,不用再哭了。”
秋玹愣了一下,從臂彎裡抬眼看向那人,年輕的獄醫皺著眉把急救箱裡的機械分門別類整理好,嘆了口氣似是不想再管她的閒事。“你真當我這幾年醫生是白做的?真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患者和假裝的我總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秋玹從桌上抽了張紙擦臉,也沒什麼被人戳穿之後的尷尬。“那為什麼還要放任我?”
“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