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圖書館有明確規定不允許犯人鬥毆喧譁,違者禁閉室警告,所以無論是秋玹還是那三個前來找茬的犯人,都不會選擇就在圖書室裡動手。
短髮女人抱著手臂打量她一眼,“說真的,識相點的你自己跟我們出去得了。不然你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裡面吧,強迫動起手來到時候會很難看。”
秋玹掃了一圈三人,“是阿櫻讓你們來的嗎?”
“什麼阿櫻,是我們老大。”
“別跟她廢話了,趕緊帶走吧,不然到時候老大又要發火。”
“最後一句話,”秋玹將手中借來的拖把水桶靠在一旁放著。“你們幾個包括你們的那個老大,都是d區的,對吧?”
“什麼意思啊你?”短髮女人旁邊一個壯實男人上前一步捉住她囚服的領口。“是看不起我們是不?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啊,還不是跟阿蘭那婊子一樣靠賣屁股出……啊啊啊!”
“小聲點,管理員要過來了。”
她話音剛落,手一鬆放開了扣在那人關節處的手指,背在身後貌似無事發生朝聞聲而來的警衛友好笑了一下。男人被扣住的整隻手掌仍在不自然痙攣著,身邊同伴警告地把他拉到身後,熟練嬉笑著往獄警手裡遞了包袋狀粉末。
“兄弟,沒別的事,就是跟新人玩玩。”
警衛掂量了一下手掌上的小袋子,意味不明笑了笑還是收進了制服口袋。他打量了三人以及站在一旁的秋玹幾眼,“要玩出去玩,別在圖書館裡喧譁。”
“知道,知道,立馬出去。”
警衛身邊,那個看上去極其年輕的青年獄警狠狠皺了皺眉。
“我認為這樣不對。”在幾人已經拉著秋玹剛要踏出圖書室範圍的時候,他突然毫無徵兆開口,一瞬間所有人目光都集中於他身上。秋玹挑挑眉,認出了那個人是昨天在押送囚車上擊著槍托讓犯人們保持安靜的獄警。
那個看上去像是剛畢業的年輕獄警大步走過來,涉世未深的臉上滿是不贊同。“你們這麼做不對,我認識她,她是新人,你們打算把她帶到哪裡去?就算大家都是d區犯了錯所以被關押進來的犯人,也不應該這麼做。”
三個犯人怔愣一秒,隨後還是很給面子地至少沒當面笑出聲。
身邊另一個獄警也是滿臉無言。
“我說,警官,您是從哪個州出來的人才啊?”短髮女人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一番義憤填膺的青年,突然從懷裡摸出一小包粉末袋子。“不容易啊不容易,這樣吧警官,這包呢是我孝敬您的,就當是慶祝您新官上任的第一天。”
“畢竟,”她意猶未盡又好似充滿著無盡報復與惡意地頓了頓。“一旦進了這裡,無論是我們這群社會的人渣還是你們,這輩子就跟這座監獄綁在一起吧。”
她抬手徑直把小袋子按在了一時有些怔住的青年胸口,又吊兒郎當與身後另一名獄警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了圖書室的範圍。
秋玹被他們拖著往前走,想到什麼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青年獄警正低著頭被身邊的警衛教育著什麼,制服帽簷垂下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一走到放風操場基本無人看管的視覺死角,那個一路上都在忍耐的壯實男人實在沒忍住,一拳就往秋玹腹部錘了過去。短髮女人攔住他,“你幹嗎呢,她可是老大指名道姓要的人,老大都還沒碰呢你在這湊什麼熱鬧?”
“老子咽不下這口氣!”壯實男人如今垂下的手指仍在不自然抽搐著,他忍著痛按了按指骨剛還想說什麼,就被身邊同伴使了個眼色。
“老大!”
“老大。”
隨著逐漸圍聚過來的犯人們與此起彼伏問候的聲響,秋玹雙手被反按著箍在身後,甚至感覺到腳下踩著的地面有些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