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下的三秒鐘內,休息室的大門被敲響了。
焦關城與老梁對視一眼,前者拍了拍衣襬上的褶皺起身開門,在看到門外那張熟悉面龐時笑了兩聲。“呦,我還當是誰呢,快進來坐啊,只有你一個人嗎?”
秋玹孤身一人站在門外打了個招呼,聞言也不多推辭就這樣跟著焦關城一腳踏進了他人的休息室中。一進門她被空氣中揮散不去的血腥氣燻得皺了皺臉,抬眼看見趙以歸敞著血肉模糊的胸腹坐在沙發上朝她笑得開心。
“呦,這是真受傷了?”她好像是剛剛才知道那樣驚訝道,一邊跟著挨著瑞依坐到了對面的那張沙發上,冷麵的少女朝她翻了個白眼,起身自己重新搬了把椅子。
“小傷,咳咳咳,不礙事。”說著趙以歸又是一陣咳嗽,讓拈著針線的黃生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最終匆匆完成了最後的縫線,又將焦關城甩過來的紗布一層層繞在傷口上纏好。
他們不說話,秋玹便也貌似饒有興致地看著黃生替他縫合傷口,一直看到手穩的黃生都有些不自在。胖胖的手指異常靈活地在上面打了個結,好像若有所思又顧及著什麼才強忍著不說出口地看著秋玹。
“這麼現在有空過來?”趙以歸眼裡滿是笑意,注視著她開口。秋玹假笑著將左腿疊於右腿之上,才開口道:“我聽說,你們剛剛做了個分數任務,好像也是因為這個而受傷的?”
“你誤會了!”黃生手裡收拾著醫療器械,聞言連忙解釋道,“他們是不小心觸發到任務了,但是當時我跟小趙兩個人在醫務室,就是為了你才……咳咳,總之,雖然共享到分數了,但是我們並沒有參與到任務中去。”
“哦,那既然這樣的話,沒你們的事了,帶他回去休息吧。”秋玹朝黃生跟趙以歸揮了揮手。
“啊不是,可是……”
“給他喂點恢復藥劑,然後你們就回去休息吧。”一直沉默不語的老梁突然開口,聞聲趙以歸視線看在不遠處的地上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最終卻利落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阿芙,以後小心點別再受傷了。”
他這樣說著,與黃生一起抬腳走進了內層房間。
老梁沒有再往那邊看一眼,鷹隼般的雙目直直盯視在秋玹身上。“你想問什麼?”
“那我們乾脆開門見山吧,”秋玹神情淡淡,“關於船上感染壞血病的事情,你們知道什麼?”
“大家現在既不在同一個隊伍裡,也沒有了利益共享的前提,我又憑什麼告訴你?”
“就算你們個個都是老手,這病傳染到你們頭上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某種方面來說大家都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我們卻都可以活到最後再死。”
“不都還是死嗎,有意義?”
“阿芙,”再次開口的卻是赫菲斯托斯,扎著小辮子的男人從另一側的臺階上跳下來,徑直落到她面前蹲下與之平視。“你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人人都可以是趙以歸。”
秋玹瞳孔緊縮了一陣,在驟然響起的危險感應中感受到了脖側的透骨涼意。瑞依不知何時手握彎刀悄聲來到了她身後,鋒利刀刃彎曲著環住她整個脖子。赫菲斯托斯捧著臉笑了兩聲,身體前傾繞後從她背在身後的手中奪過了一枚按鈕狀的物體。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會一個人來,”他指尖把玩著那枚黑色按鍵,話語間似是有些不屑諷刺。“你們的人藏在哪裡?我估計著就在門外的轉角吧,那你猜猜是我現在按下按鈕等他們趕到快,還是瑞依的刀快呢?”
“你們沒理由殺我。”
“怎麼沒有?”老梁冷聲接過了話柄。“天資卓越之人若是不能結為隊友,倒不如殺了徹底以絕後患。”
焦關城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