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看來是我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了。”
秋玹收回手式,因為身後有洛水那磅礴到可怕的元素力量作為支撐,所以這回即使一次性覺醒了所有黑色人的血脈倒也沒有前幾次那種絕望麻木的瀕死感受了。她遙遙看著滿臉寫著茫然的蒙衝與他之後的黑色人們,最先覺醒的蒙衝迷濛目光在自己與她身上轉了一圈,隨後緊了緊拳頭似在掂量力量,突然一個重拳擊打在了路旁的一顆參天巨樹上!
伴隨著可怕的一聲悶響,細細斷紋從樹幹中央蔓延開來遍至周身,樹影沙沙顫動,沉厚樹幹驀地從中斷成兩截傾倒在地發出一聲巨響。
這絕不是屬於一個,蒸汽大陸所有人所預設的,黑色人,能夠擁有的力量。
不止驚慌懷疑著的人群,連蒙衝自身都怔愣地看著自己握拳的手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而接下來,隨著又一個老頭以往的黑色人部下略顯猶豫地揮手招來一陣土牆將視線阻隔,那些被印上了疑似“詛咒”黑色圖騰的黑色人一個個驚異地發現一股全新的,陌生又似乎本就應該與生具有的力量在體內攢動翻湧,漸漸形成一股不可阻擋的巨大洪流,爭先恐後地要從身體裡噴湧而出。
一時間,以科學院作為臨時戰場的空地上,陸離斑駁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技能與體術層出不窮。秋玹隔著天際中的一切絢爛與洛水遙遙相望,突然就有些明白了一直以來洛水所追求的東西。
原來黑色人從不是天生的底層被剝削者,他們生而既有的天賦與技能一直被深深埋沒,只等著被外力引導發掘出來的那一刻,自那一瞬生命便爆發出絲毫不亞於魔法或是機械師的絢麗光彩來。
而那被無處不在的水流加持過的能力讓秋玹重拾與感染人之間的聯絡,她抬手似想作出些什麼控制動作,卻在起手的一瞬隱隱感覺了一絲陌生的情感。
一直默默守在一邊的季大轉動著依舊腐朽的麵皮茫然而莫名地看了一眼四周,在目光觸及到某一處時突然張開口含糊地喊了一句:“凌隊長……”
昔日的同伴以另一種方式重回自己面前,一時凌遊思緒萬千喉頭阻塞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頓了頓接著義無反顧地上前了一步,輕輕拍了拍疑似恢復理智的同伴的肩膀,說了一句:“辛苦了,歡迎回來。”
傭兵團的人見狀猶豫了一會,打破心裡障礙之後又一股腦圍上去與昔日的同伴說笑著些什麼了。另一邊群聚著感染人們死寂的眼中終於多出了一點屬於人類的情感,他們晃晃腐爛的腦袋似在艱難回憶起之前的記憶,接著有的搖搖晃晃地順著生前所熟悉的道路向回走去,有的則仍停留在原地踟躇不前。
“潘多拉開啟魔盒,將瘟疫與災難放諸人間,唯獨將【希望】關在了盒中。”洛水輕嘆著,一步步朝著那似是要衝破無盡黑暗的絢爛帷幕處走來。“可神明從未真正拋棄過【他】的孩子,於是將代表希望的厄爾庇斯重新帶回世間。”
“這才是我畢生研究所追尋的意義。”她這樣說道,“瘟疫也好,亡族滅種的危機也好,只要希望永存,黑暗的陰影就不會真正籠罩這片土地。”
雖然她就像是個什麼教堂的傳教士,但是秋玹還是慶幸著洛水最初擔任“人類共同進化”計劃的執行官時就暗自替黑色人留下了那一點屬於希望的生機。她也同樣慶幸自己基因能夠與厄爾庇斯病毒完全融合,所以才能靠著洛水的力量覺醒黑色人真正的血脈並喚醒侵染瘟疫的感染人。
至此,她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看著茫然的人群漸漸開始組織戰後清掃工作,接著,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聽見身邊息寒亭以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說了一句:“咦,那這終局之戰就算結束了嗎?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啊。”
危險感應觸角瞬間大作,秋玹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瞪向她,嘴裡憤聲道:“你就不能別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