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禾溪怎麼到處都有他。秋玹暗罵一聲,挪了兩步往那名婦女身後站了站。
“禾溪,你來了。”洛水收回目光看向巨大機甲的位置。傳送帶送了下來,高挑的男人緩步走來,一改之前輕佻的語氣畢恭畢敬地喊了句“執行官大人”。
還挺像個人的,秋玹想道。
在那之後的傳送履帶上,又一前一後走下兩個身影來。熟悉的那個是沉著臉的孟歌,再之後,卻是一個有著狹長臉型目光陰冷的中年男人。
秋玹明顯看見洛水頓了頓,接著輕聲偏頭問巡檢士兵“他怎麼來了”。
“洛水。”面貌陰沉肅穆的男人徑直朝這邊走來,“你這裡的事還沒解決嗎?快到時間了。”
第一次,洛水站在原地,沉默著沒有說話。而相對蔽塞的角落裡,那名婦女輕輕拉了拉秋玹的手臂,低聲說道:“大長老怎麼會親自來這裡,要知道他可向來都是窩在研究室裡大門不出神秘得不行,看起來是真的要有大事發生了。”
洛水仍僵硬著臉色面朝大長老的位置,兩人無聲地沉默對峙起來,氣氛一度僵持,見狀竟然還是白禾溪再度開口打的圓場。
“都已經準備好了,到時間就可以隨時開始。”
大長老這才緩和了一點面色,他抬起手懸在空中似是想要拍拍洛水的肩膀,但又不知想起了什麼頓停著放下手臂。“行吧,你們都辛苦了。”最後陰沉的男人這樣說道,“和谷清他們一起做最後的準備工作吧,我不想看見任何失誤出現,知道嗎。”
腦中一直在抽動著的危險感應告訴秋玹,他們一直在打啞謎似提到的“準備”並不是什麼張燈結綵放禮花蛋糕來迎接他們的到來。她悄悄伸手到口袋之內摸了摸那枚息寒亭之前不情不願給她塑膠劣質手環,心中有了些許猜想。
而正在這時,身後一直拉著她下衣襬的手臂突然鬆了一下,秋玹沉浸在對於後續計劃的發展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身影直愣愣朝著她面前的方向臉朝下倒在地上。
下意識地撈了那人一把,卻發現觸手的面板滾燙得驚人。前黑色人士兵面露痛苦地躺在地上抽搐呻吟著,全身的肌膚燒得通紅,鼓脹起的綠色細絲似要頂破皮肉生長出來,令人深深戰慄的景象熟悉得讓人想起了之前的素素,手臂上的漆黑圖騰幾乎要陰沉得滴出墨來。
秋玹抿了抿嘴唇,稍微挺直了些腰背擋住了在一瞬間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的黑色人士兵,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在她身上,她頓了頓清了下嗓子。“咳,那個,我出來的時候隱約看見老頭……看見羅德爾中尉似乎是想要上廁所的樣子,你們應該派人去看看他,老年人可不能再得膀胱炎了。”
“這位……黑色人小姐又是?”大長老陰冷目光在秋玹身上打了個轉,語氣衝向洛水。
“只是個普通黑色人罷了。”洛水目光淡淡,波瀾不驚地回道。
大長老似乎也意不在此的樣子,隨口問了一句便又將目光對準倒地的黑色人士兵。“又一個被激化了的……之前送過來的那個被激化了的女黑色人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身處這樣一觸即發的氛圍中,白禾溪簡直老實得驚人,幾乎是問一句答一句,態度公整得讓人完全挑不出毛病卻總又感覺有哪裡違和。
“既然醒了就一起帶過來吧。這個黑色人估計還有一會,先帶到一邊去吧。”
短短几句話中就已決定了素素和士兵未知的命運,秋玹小臂虛扶著失去意識全身滾燙的黑色人士兵,神色晦暗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等等,阿牙是和我們一起來的,是屬於川流的子民。我想貴方還沒有權力決定他的去留吧。”坐在輪椅上,川流新上任的年輕鎮長沈明厲聲說道。他半截身子被囿於那小小的一把椅子之上,此時看起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