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麼?”杜若似是被這一驚一乍之間嚇到了,語氣有些不好地衝著秋玹道。
現在都是人她也不好直接指著杜若問她養小鬼的事情,只得含糊地搖搖頭。而等到再之後姜遇帶著勘探小組暫時撤離秦家的時候,她再想回頭去找杜若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暫時理清楚了一些事情,秋玹目送著吳恆宇將元懿送出門,懷著滿腔複雜思緒回到房間。期間阿蓮還給她端過來一杯加了薄荷的牛奶,說是怕她受驚晚上睡不好覺。
她坐在床上再次不放心似的又確認了一遍枕頭底下與那幾枚布偶,接著毫不猶豫地開啟窗將牛奶倒了出去。倒不是說懷疑阿蓮,只不過在如今的情形之下,無論相信誰都是一件極其威脅的事情。
“!”
玻璃杯失手從手中滑落,還算慶幸此刻深更半夜的外面也沒有別人。不過此刻顯然顧及不到這些了,一張面目猙獰的五官一下子騰起竄到她面前,極近的距離秋玹幾乎可以聞到那股腐爛惡臭的腥氣與死氣。
一張張腫脹人臉好像眾多突起的腫瘤,凹凸不平地鑲嵌在那坨肉塊上。秋玹暗罵一聲將沈驚雪給的玉墜從口袋中掏出,卻在戴上脖子的前一秒眼睜睜看著那嚴重畸形的手臂滿懷惡意地朝自己抓來。
完了完了。
千鈞一髮之際,她在心中想著還真是對不起沈驚雪的玉墜,雖然它確實醜陋土氣到令人髮指。
秋玹吞嚥了一口口水,看著扭曲的肢體一瞬間近在咫尺。
“咯咯咯!”
叫做千目的厲鬼下一秒卻突然發出一陣難聽刺耳到極點的淒厲慘叫,秋玹向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床上,有些詫異地看著畸形的鬼怪收回一條被灼燒的手臂,張張面目上似乎都顯現出怨毒的情緒來。
它……進不來秦家。
——“在替秦家做完最後一筆大單之後,秋幕朝就隱退了。”
“她給秦家下了詛咒。”
秋玹從床上站起身,一手將吊墜在脖頸旁準備好,一手試探性地又向窗外的厲鬼伸了過去。
“滋啦”一聲,千目的每張腫瘤般面目口中都發出怨毒淒厲到不可想象的慘叫聲。到最後似乎是終於放棄了不再鑽牛角尖,它最後用猩紅可怖的雙雙眼睛一齊轉向房間裡的人,又隱沒在了黑夜中。
怪不得之前秦九淵不讓她出秦家,原來所謂的秋幕朝設下的“詛咒”是一種保護,千目進不來秦家的門,所以只要她不出去就傷害不了她。只不過,秦九淵知情幫她理所應當,那之前杜若不讓她出門又是因為什麼?難道也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嗎?
開玩笑,她想讓她死都來不及。
只是就這樣直愣愣地去問肯定是行不通的吧。又想起那個疑似盧照坤的紅衣怨靈,秋玹嘆了口氣,在目光瞥到一旁的秦霄布偶時有了些想法。
“你今天下午在警局嗎,我放學了以後過來。”學校廁所的最後一間隔間裡,秋玹趁著下課的時機趕緊給嚴回打了個電話。
“我說實話,你真是熱愛學習到讓我驚訝。”話筒的另一端,嚴回那初聽起來斯斯文文但久了之後就會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的聲音這樣回答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著每天不遲到早退地去學校上課?讓我算算時間,距離你成年生日還有幾天時間?連一個月都不到了吧。”
“待在家裡等死與待在學校裡等死有什麼區別?還有,能不能不要偏題。”
“不出意外的話我這幾天都一直在。”嚴回說,“而且今天你趕上好時機了,特案組的人在審秦南潯,估計等你到了就能出結果了。”
“知道了我……”
砰!
秋玹話音猛地一頓,隨即反應過來迅速掛掉電話屏息站在廁所的隔間中。她聽見廁所的